。但妈妈总是牵挂我,我不想让她担心。裝电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及时和她报平安,让她知道我有孩子了。”
艾波洛妮亚望着眼前的男人,和记忆深处那张电影里的脸庞是如此不同,眼睛明亮而有神,嘴角总是隐隐向上弯。她摸了摸他的脸颊,怕扎到她,他每天认真修面,因而手感顺滑,她轻声安慰:“我也想让孩子听听祖父祖母的声音。”
“谢谢你,”迈克尔像忠诚的骑士轻吻她的手,郑重其事道。
裝了电话,亲近的朋友自然便知道两人住在了一起。其中丽塔的反应最大,她大声控诉艾波的绝情,“一学期的情谊都喂了狗,你竟然瞒着我。”
“那你想怎么办?”艾波讨饶道,“先说好,我是没办法说动他给你通过的。”
丽塔嘟嘟嘴,“罢了,我不走后门了。不过——”
“你得给我当模特。”
“好好好。”
“□□那种。”
“……”艾波思考了一瞬,“也成。”
“太好啦。”丽塔扑上来。
“但只能一张。”
“行吧。”
两人迅速敲定了时间。
迈克尔知道这事儿时,画已经挂在丽塔工作室的墙面。私下和丽塔交涉无果,他憋着一肚子气回家。
推开家门,他的妻子正笑吟吟地摆弄自家出产的番茄,鲜红的果实金字塔似的垒起来,每一小堆前都写着对应赠送人的姓名。
在一堆朋友的名字里,迈克尔看见了上司和玛拉蒂教授的,内心又变得一片柔软。
他自觉地挽起袖子开始制作晚餐。怀孕的艾波变得挑食很多,暴露出一些偏执的小喜好。比如说,她现在晚上一定要吃饭,不能是烩饭和炒饭,必须是白白的、蒸制出来的米饭。为此,迈克尔特地找人定做了笼屉。
除了白米饭,晚饭是西红柿蛋花汤、酸辣茄子和红酱肉丸。
菜端上餐桌时,艾波刚刚忙完,收拾到一半,电话铃响了,她跑过去接起来。
电话裝在起居室和餐厅之间的小矮柜。
“是谁打来的?”迈克尔问。
“是安布罗斯打来的。”她对迈克尔说道,又半蹲着继续听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不知道安布罗斯说了什么,刹那间,艾波洛妮亚的脸色便得极为难看。认识她这么久,迈克尔从没有在她的脸色看到如此冷酷的表情,浑身散发令人畏惧的寒意,仿佛打定主意要将什么人送进坟墓,再把对方从地狱里拉出来挫骨扬灰般。
但这是一瞬间的事,不过眨眼,艾波又恢复成先前的模样,温和地说:“这是好事儿。让爸爸妈妈别担心,那不勒斯也是我们的地盘,吉里安诺没事儿的。”
挂了电话,艾波洛妮亚坐到桌前,茄子和肉丸都极下饭,她吃了好几口饭,发现迈克尔直盯着她看。
“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吉里安诺被调去那不勒斯了?”迈克尔问。
艾波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那现在谁是巴勒莫警察局长?斯科皮亚?”
艾波又叉起一块肉丸,见他仍执着地望着自己,无奈回答:“是德文特。”
“什么?”迈克尔感到一阵不可思议,“他有什么资格、履历?”
艾波轻描淡写地反问:“吉里安诺有什么资格?”
达特茅斯高材生、纽约黑手党幺子、现政府职员反应过来,哈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