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复活节也成。”老太太俏皮地挤挤眼。
艾波噗呲一声笑出来,吸了吸鼻子说道:“行,我先替她谢谢您了。关于房子的事,我其实有些想法。”
“那再好不过了。”
两人又讨论了几句房子的事,约好明天她带着详细的报价来。
到了这时候,艾波已经完全忘记了馄饨。淅沥雨声在天地间回响,空虚而凄凉,将她内心的潮湿灰暗扩大到极限。她也想回去。但她又有什么立场呢?
她如行尸走肉般和吴太太道别,甚至一度忘记撑伞。
“你可真不省心。”吴曼青替她把伞撑开,又递到她手上,嗔怪道,“真不应该让那个叫米迦勒的情人离开你半步。可惜喝不上你们的喜酒了。”
艾波撑起笑容,正要和她坦白。听到身后异样的声音,是轮胎压过水洼发出的哗啦声,她转过身,瞧见黑色的老爷车迅捷地驶来,没等她让吴曼青进店躲避,便如冰冷的蛮兽般在她们面前停下。
车的前后门打开,下来两位棕色风衣、黑色宽沿帽的男人。
“维太里小姐,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好。”几乎没有犹豫,艾波洛妮亚一口答应。
吴曼青摸爬滚打多年,见惯了风雨,安静地看着艾波乖巧地坐进后座,暗暗记下这些人的外形和车牌号,打算等他们走后,立即告诉艾波那位情人。
上了车,艾波听到司机问:“那个老女人怎么办?”
刹那间,艾波洛妮亚意识到不对,冲车外的吴曼青大喊:“快”
“砰——”
枪声掩盖过女孩的嗓音,开枪的黑衣男人关上车门。他拎着枪,吩咐司机:“走吧。”
轿车开动,杂货铺在玻璃窗内逐渐缩小。
艾波洛妮亚直愣愣看着窗外美国人近乎奇迹般的出现,隔着布满水珠的玻璃,看到他将老太太抱入室内,紧缩的心脏才恢复正常跳动。
车里的人也发现了迈克尔。副驾驶座的男人问:“要回去处理他吗?”
刚刚开枪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不用,不能耽误时间。”
说完这句话,他摘下帽子,向艾波洛妮亚探过身,用帽子遮住她的眼睛,命令道:“老实点,不许动。”
男人看不见的角落,白皙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收紧成拳。
*
车大约开了近一个小时,弯弯绕绕的,等艾波下车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浅淡的灯光从帽沿缝隙里射入,脚底传来的触感从湿滑坚硬的砖块变成光滑的大理石。
椅子拉开的声响,她被引着坐下,头顶的宽沿帽掀开,明亮的灯光涌入视野,她不适地眯起眼。
“维太里小姐,好久不见。”
维拉迪尔坐在她对面,隔着一张小巧的圆形咖啡桌,蓝色的眼珠如同豺狼般的凶狠。
“你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他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她无疑是漂亮的,像是贵族少女或是电影明星一样的娇媚可爱。但过份引人注目的容貌,让他怀疑她的头脑是否如手下查来的情报里说得那么聪明。
艾波洛尼亚舒展地靠上椅背,手指在桌面点了点,“这是咖啡馆吧?怎么连饮料都不上一杯。”娇嗔的语气,仿佛不满服务的任性少女。
维拉迪尔打了个手势,把守在不远处拐角的宪兵跑向柜台。没过一会儿,棕金色头发的女孩拿来一瓶苦艾利口酒、一个装有冰块的玻璃杯放到桌上。
蓝绿色的透明酒液在瓶内闪烁诡异光泽。
“喝吧。”维拉迪尔给她斟了半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孩。
这糟糕的夜晚确实很需要一杯烈酒。艾波干脆利落地一饮而尽。八角的气味充盈口腔,火烧般的触感沿着食道一路流到胃部。
维拉迪尔惊讶地看着她,心底的轻视渐收。他斟酌语句正要开口,却被女孩打断。
“你对我的生意很感兴趣,对吧?警督。”她转动玻璃杯,里面冰块随之旋转,“只需要印几张小卡片,弄一些卖不出去的破烂就能赚大把的钱,没有比这个更划算的合法买卖了。”
维拉迪尔说:“你清楚就好。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合作的文件由宪兵放到桌面,维拉迪尔将它推到女孩面前。
雪白的纸张,红外壳的钢笔,鲜明得刺眼。
“不然呢?”艾波洛妮亚没有向那张纸投去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她故意左右晃了下杯子,冰块撞击杯壁,像是子弹般叮地一声响,懒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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