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三楼。
“维太里小姐,我和你说,这房间是顶好的。我丈夫还在时,我们一家子就住在这里。后来他去见上帝和玛利亚了,家里缺钱,我才带着孩子们搬到了一楼。”
德卢卡太太引着艾波往上走。她个子不高,约莫七十岁,穿着半新不旧的围裙,花白的头发在脑后团成一个干瘪的髻。
德卢卡夫人说:“你问的、也就是比安奇先生先前住的那间房,刚刚被一个画家租走啦,预交了一年的房租。”
艾波打量着半新不旧的墙壁,石砖楼梯无破损缺角。这房子质量不错,保养得很好。
老夫人走在前头,扶着墙往上走,讲述这间公寓空置的原因:“前年开始,这屋子的主人,就是那一家子利比亚人,一直嚷嚷着要回去,但一直没动静,我以为他们不会回去,结果圣诞节前忽然要搬走,急急忙忙地将剩余的租金都给结清了。那我也没话说,只能继续找租客了。”
艾波记得那家子利比亚人,女主人围着头巾、男主人彬彬有礼。她忙于学习和社交,和他们无过多交流,并不熟悉。
平心而论,这间公寓确实不错。整层楼是一户,有私密性。空间充足,西西里的伙伴来罗马时也能有个落脚之处。
但租金是个问题。她根据建筑面积估算这个房间至少得有一百五十平,租金至少是她那小房间的八倍。
思索间,她们走到三楼走廊,入目就是一扇白色的雕花木门。
德鲁特太太打开门,弯腰拿了一双拖鞋给她。
米白的茛苕壁纸、奶白的窗框、浅白大理石地砖,清淡的配色,让房间看起来亮堂极了。
“这里是起居室和餐厅,我上个月刚让小儿子通过壁炉的烟道,尽管用。总共有两间卧室,一个在这里,”她指指着拱顶走廊的另一端,“另一间在那一头,如果你和朋友一起住,可以互不打扰。”
德鲁特太太为尽快将房间租出去,基本摒弃信仰和道德的约束。方才艾波关于朋友的描述用的是“他”,作为虔诚的天主教徒,婚前同居完全不符合教义,但她竟未提出质疑,甚至怂恿她合租。
艾波巡视着屋子。
起居室的正中是一组沙发,一长两短,十分适合会客。北面的墙完全由书架占据,书本疏疏落落。对面那堵墙上挂着一扇巨大的长方形铜镜,长条的斗柜立在镜子下面,供主人放一些零散的小物品。
最妙的是分割餐厅和起居室界限的彩色玻璃天窗,阳光洒入,在地面化作一片斑斓水色。
“我考虑一下。”
*
当晚,艾波罗尼亚搬到了楼上,她的东西很少,迈克尔只跑了三趟。
黄铜四头的洛可可风格吊灯垂悬头顶,散发柔和的黄光。
艾波坐在长条餐桌的主位,面前摊着账本和工作笔记本,艰难地算着兜里的钱。
餐桌不远处,隔着岛台,迈克尔站在炉灶前,伸手到平底锅的上方,探了探温度。感觉热度差不多到位,他安照记忆里克莱门扎传授的方法,往锅里倒入一点油,一点蒜末。白色的蒜末在冒泡的油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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