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想法,一切选择。但请你,也尊重一下我。”
他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行李箱边的小妻子。
白底紫波点裙如同花瓣般环绕着她,因视角原因,她雪白到的胸脯几乎泛滥成灾地扑入他的眼帘。
而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含着诡诈的疑惑,更是让他像木偶般,全身僵硬。
哪怕蓬勃的怒意和自尊心受损的屈辱遍布脑海,但在目光触到她的那一瞬间,乱冲乱撞的怒火自然而然地消停,他意识到他根本无法对她生气。
剩下的喜糖在她的床铺上堆成一座五颜六色的糖山,像是藏宝洞里的宝石,一两点炫目的亮光。
艾波洛妮亚看着男人站在面前,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黑色的山,投下阴沉的阴影。但莫名其妙地他身后有如实质的黑焰仿佛失去氧气般逐渐熄灭,她看着他蹲下来,提起她面前的行李箱,凶巴巴地问:“怎么去巴勒莫?有人送你吗?”
她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站起身说:“迈克尔,你可真好骗。”
男人眼里浮现疑惑。
“当然是一起去罗马。”艾波收起笑,“我买了两张票。我们还得去你住的地方拿行李。希望不会太久。”
*
依照习俗,婚宴要一直持续到午夜,但鉴于新娘还在上学、新学期即将开始,新婚夫妇早早辞别亲友,坐上新郎新购入的阿尔法罗密欧,前往巴勒莫。
就这样,他们先前往托马辛诺老爷子在肉铺旁的公寓,按照迈克尔的计划,他们会在这里度过新婚之夜。他将车停在楼下,女孩在途中打了个盹,此刻脸上睡意残留、迷糊得可爱,让他想要亲吻。
迈克尔放柔语调:“到了。我们上去吧。这间公寓我已向托马辛诺老爷子买下来。”
艾波看看窗外,四层楼高的公寓,暗红色的建筑仿佛一面巨大而崭新的墙,她摇头:“算了吧,我在车里等你,还想再睡一会儿。”
嗓音带着淡淡鼻音,有着本人没有察觉的软绵。听得人心底发软,迈克尔轻声哄道:“我没有去过罗马,可能会忘带东西。”
艾波警惕地瞥了他一眼,淡淡说:“忘带可以现场买,索洛佐的毒资够你置办一千套行头了。”
虽然是生产端,但索洛佐的制毒工厂里仍有大量美金和里拉,甚至还有一箱黄金。迈克尔拿走了美元和黄金,把化学家和上百万的里拉留给了吉利安诺,算是双赢。这也是他在脱离家族后,仍能为艾波提供优渥生活的底气。
被戳穿小金库来源,迈克尔无端气短,只能独自上楼收拾行李。
配色清新淡雅的起居室,圆形小桌上有一瓶葡萄酒和两个高脚杯,还有一盘特意准备的奶油小蛋糕,用彩色的奶油挤出他们两人的名字。
迈克尔来到他原本期待着的、能诞生无数欢愉的卧室,翻出行李箱,开始往里面放衣服。
他使出行军打仗时练就的速度,极其为迅捷地收拾好行李,最后回望了一眼卧室。
定制的大床铺有漂亮的华盖,紫色调为主,能恰到好处地衬托她的眼睛。梳妆台摆满香水和面霜,全是他派加洛买的、市面上最贵的品种。如今无人问津地躺在那里,等待女主人的临幸。
迈克尔毫不留恋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