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再给他添块冰。”
两人坐得实在太近,几缕头丝落在了男人的手背,痒酥酥的。迈克尔伸出另一只手遮住了杯口,他说:“我不喝了。”
艾波洛妮亚凑近问,手自然而然地握上他结实的胳膊:“为什么?你醉了吗?”
她是清甜的、娇艳的,近似于柑橘,又混合着玫瑰的强烈妩媚。那张小脸俏生生地仰望他时,他只想捏住她的下巴,一遍一遍地勾勒她的唇线。
艾波洛妮亚已经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但还是坏心地想要他说出来,越加凑近他,近几乎亲到他耳朵,执着地追问:“为什么?”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侧,引出电流般的酥麻,迈克尔闭了闭眼,蓦地转过头,微醺的眼里近乎凶狠,他一字一顿地警告:“不要让我在这里吻你。”
这孩子气的话让艾波洛妮亚不由哈哈笑起来,确定他真的喝醉了。
海藻般的发丝随着她的笑飘荡,如纽约春日东河边的柳树,迈克尔忍不住挑起一缕,指尖轻捻,他迟钝地跟着笑起来,只觉得她的每一次笑都让他爱意繁生。
艾波问:“你饿了吗?”
喝醉的迈克尔似乎格外乖巧,他摇了摇头,老实说:“和乔吃了些烟熏拼盘。”
“乔?”
“乔.布兰德利。我们本来同一年考入达特茅斯,我去当了四年多的兵,他就成了我的学长。”
艾波洛妮亚从这两天的记忆里翻找出对方身份,“美联社驻意大利的记者?”
“对。不过他今晚就要回罗马了。”
“可惜了,不然可以让他报道一下过几天的大戏。”
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玻璃杯的口沿,一圈又一圈地,暧昧又迷醉的动作,仿佛描摹肌肤的纹理。
迈克尔一把捉住她的手,轻吻指尖,“艾波洛妮亚,不要管他了。”
手劲有些重,带着难以逃脱的力道,艾波以为他又在吃醋,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哄道:“好好好,不提他了。”
灯光调暗,仅餐厅中央的空地流出一圈湖泊似的亮光。音乐曲调变得抒情而真实,留声机悄无声息地被六位乐师取代,圆号、长笛和各个尺寸的提琴合奏出或唯美或华丽的乐章。
特雷扎部长、伊曼纽尔和伊奥帕总督在下午陆续离开,其余想要攀龙附凤的客人也如潮水般退去,留在现场的大多是西西里人。
几对男女手拉手进入光湖似的舞池,快活地跳起来。高跟鞋与皮鞋碰撞地板,应和音乐的旋律,仿佛天然的节拍器。
克罗切和亲王坐在视野最好的那一桌,几株龙舌兰和天堂鸟如屏风般围绕,离乐队不远不近,既纵揽全局,又有一定隐蔽性。
还在前菜阶段,克罗切面前摆着番茄红酱肉丸,亲王选了炸意大利饺子,吉利诺安比他们二人都健康,是火腿蜜瓜沙拉。
刀叉切开滚圆的肉丸,鲜红的汤汁,灰褐色的肉,仿佛某种器官。克罗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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