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就是一个包包的价格。她有很多个这样的包包,20万美金在她眼中就是一件高定礼服或者一个限量版手包。
“再让人送些日用品过去。”话停一息,顾肖又补充:“以你的名义送。”
“好的,先生。”
“挑贵的。”
“?”
西蒙有点懵,显然没能理解先生这句“挑贵的”的言下之意,但多年的职业经验让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挑贵的,这样南湘小姐才能折出更多的现金。
西蒙又小心又谨慎地朝后撇去,他有些摸不清先生的想法,他们过来难道不是接南湘小姐回家的吗?
车子最终在威塞纳的那栋老房子前停下,门洞前的台阶上因为常年不清理已经在角落淤了大片苔藓,淅淅沥沥的雨滴沿着斑驳的檐顶落下,街角处滚落啤酒瓶,烂醉的流浪汉慢悠悠地从墙边起身。
一个糟糕至极的环境。
顾肖的眉头越皱越深,在天空又一次被闪电撕扯出裂口的同时,他抬手推开车门,甚至不等西蒙下车为他撑伞,就大步朝着黑黢黢的门洞走去。
披在肩上的西装沾染深夜的寒凉和雨珠,皮鞋声回荡在空寂的走廊里。顾肖在二楼掉漆的红色木门前站定,屈指叩响门板。
“念念,开门。”
顾南湘不知道自己已经单曲循环了多久,久到手机已经发出低电警报,她调低音量,拉下蒙在头顶的被子,慢慢适应黑暗。
咚咚的敲门声就在这一刻响起,叠着耳机里低沉的男音,几乎一模一样的声线。
“u manques pas de courage
(你并不缺乏勇气)
Alors viens jouer dehors
(所以向外迈出那一步吧)”
“念念,是我。”
顾南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因为太想念,所以在这样的雨夜幻想顾肖会来。
“Et quand tu briseras ta cage
(当你打破束缚你的牢笼)”
“念念。”
顾南湘恍然,蓦地坐起。
不是幻觉!
她甚至来不及穿鞋,脚步在黑暗里踉跄,耳机也掉了一只。
低沉的男声仍在吟唱:
“On ira à la foire
(我们将去往乌托邦)
On tournera la page et
(我们会把过去翻页)
Tu serreras mon corps
(你将会紧紧拥抱我)”
焦急的敲门声又一次叩响,顾南湘猛地拉开门,高大峻拔的男人立在眼前,身后是黑洞洞的长廊。
他出现在这里,宛如神祇,让顾南湘有一瞬的恍惚。她好像看到了象征着光明与永恒的火种,于静寂和黑暗里猎猎燃烧,是神明的恩赐。
楼角昏曚的灯光将男人的身影拉长,乌黑的短发沾了雨滴,有一滴落在他的鼻尖,挨着鼻骨上那颗小小的红痣。
黑色的西装披在肩头,滑凉的布料上也挂着细小的水珠。
顾南湘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顾肖,他总是妥帖的、一丝不苟的,板正严肃的。
喉咙发梗,长久的思念和惊惧在这一刻将理智焚烧殆尽,她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不管不顾一头扎进男人怀里,手指紧紧抓着顾肖的手臂,将平整的衬衫攥出褶皱。
她拼命汲取哥哥身上的气息和温度,又委屈又娇气地埋怨:“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