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却未将柴珣放在眼中,只随意打了声招呼,便与赵鲤相携离去。
徒留满院的人心思浮动。
先前和婉仪郡主站在一起的赵瑶光,望着赵鲤背影。
视线一直集中在赵鲤头上那朵双色牡丹上。
心中滋味难以言喻。
突然,她身边丫鬟哎呀一声:“小姐,你的手。”
赵瑶光骤然抽神,垂眼只见手中锦帕染血。
却是她先前不知不觉间太用劲,帕子绞断了左手无名指的指甲。
葱管似的长甲裂开一半,鲜血一滴一滴渗出。
赵瑶光身边跟着的丫鬟极有眼力见,上去捧住了她的手。
赵瑶光却仿佛不会疼一般。
她看了一眼赵鲤离去的方向,又扭头看向信王和瑞王。
察觉她视线的一瞬间,瑞王别开了头。
赵瑶光不知道,从女蛾事件后,瑞王患上见不得人的隐疾。
瑞王与她算是青梅竹马长大,又真的动过几分真情。
这种见不得人的不堪,瑞王是绝不愿意被赵瑶光知晓的。
唯有疏远,再疏远。
赵瑶光心中凄凉酸楚难以言喻,正无助时,却与柴珣对上双眼。
只对视一瞬,两人移开视线。
但赵瑶光心中寒意稍止,她浅浅吸了口气,对丫鬟道:“走吧,青雀。”
路上,她喃喃道:“青雀,你说真有人那么好命吗?”
“京中传得那般不堪,我本以为她也只是他人掌中雀鸟。”
“没想到……”
只看那两人相处的神情,第九房之类的传言便如笑话。
没想到那样跋扈的权臣,还有如此温顺一面。
赵瑶光胃里翻腾不已,以绣帕掩唇咳嗽数声方止。
觑了一眼她苍白的脸,丫鬟青雀眸光微动。
“哪有什么命好命不好的,命都是自己争来的啊小姐。”
“争来的。”
赵瑶光重复了一遍侍女青雀的话,她突然脚步一顿道:“我们去找婉仪郡主。”
赵瑶光寻去时,长公主还在沐浴。
而婉仪郡主正在砸着殿中摆件:“那个贱人!得意什么?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