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不善视线,赵鲤望去。
便见之前被沈晏青鸟破脑的女人,已恢复了人身。
斜躺在花树间喝闷酒,眼睛死死盯着赵鲤,时不时抚摸自己的脸。
到妒意再按捺不住时,扯来身边一个服侍之的奴仆,在那奴仆的哀嚎中,生剥了她的面皮戴在脸上对镜梳妆。
赵鲤看见,眼神一凛。
沈晏冷声道:“既摆出待客模样,为何又如此做派?”
他的话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殿中。
“哈哈哈,二位贵客,当真有些不客气。”
随着这一声,一个皓首老者缓步从画壁后走出,他说话带着浓浓乡音:“上一次那小姑娘砍了我的头,这次再登门又是一番砍杀。”
“叫我如何好生待客哩。”
赵鲤眼睛死死盯着这走出的老者,再一次与望乡石中所看的宋姓樵夫核对后,肯定道:“宋华侨。”
老者再不是赵鲤上一次所见的木呆机械,他灵动地一皱眉道:“小姑娘,怎可直呼长辈姓名?”
赵鲤还没说话,沈晏呵呵一笑:“我家阿鲤可没你这路长辈。”
宋华侨脸上不快一闪即逝,他脸颊抖了两下终究没发作。
“既来了,先宴饮吧。”
说着,他立在上首一挥袍袖。
袖中甩出无数纷纷扬扬的金粉,这些金粉泼洒在画壁之上。
光影流转之间,只见画壁上诸人一动。
便有保持着人形的小人走出,手中托着一些桌椅板凳和美食美酒瓜果葡萄。
这些奴仆样的人,有序布置一番。
眨眼间,空荡荡的帝君殿中便设下宴席。
赵鲤和沈晏面前各置一张金案,烤制的全猪全羊冒着烟气。
沈晏微挑眉,视线从这些肥腻菜式上移开,取来酒盏一嗅。
盏中是一些黄酒,有些浑浊不算差。
但是盛装在金盏之中,着实有些配不上酒器的奢华。
应当说,这场酒宴,所上佳肴酒品都配不上当下的排场。
一如上首之人。
赵鲤抬头看去,只见宋华侨坐在金椅上,习惯性蜷起一条腿,地痞流氓般踩在椅面上,手中抓着一块半肥半瘦的烤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