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她推拒掉赵鲤奉来的干粮:“好孩子,你自己留着吃。”
“这可是精面做的呢。”
与家中嘴硬的老人一样,不顾赵鲤再三请求,地祖奶奶不肯受享这些干粮。
待到将朱四五等带来的蝙蝠全吃光,地祖奶奶长吁一口气。
待朱四五几人离开后,地祖奶奶一拍身侧草席,对赵鲤道:“孩儿,来这和奶奶一起坐,我看见你便喜欢。”
她探手,尖长的手指爱不释手似的抚摸过赵鲤的脸颊。
“就是还瘦了些,要多吃点。”
说着话,收回手时她还顺手摸了一把阿白:“你也是个乖乖。”
阿白僵直地歪倒在一边。
后背心出了一层细汗的赵鲤,将没出息的小蛇捡起揣进袖子。
自己同手同脚,规矩跪到了地祖奶奶旁边。
且不论赵鲤心中如何尖叫,地祖奶奶却是放松得很。
她动了动自己无头的脖颈,捏了赵鲤的手放在自己膝头。
“来,给奶奶说说外头的事。”
她带着些唏嘘,叹道:“自来到此已过了不知多少年,不知家人还在不在。”
说到家人时,她声音明显哽咽。
赵鲤看着她断颈露出的森白脊柱骨,终于问出了自己酝酿一夜的问题:“奶奶曾提及余无乡,您的家乡在余无吗?为何会来到此地。”
从一个正牌神嘴里套话,压力很大,赵鲤尽量控制住自己,让自己语气像是在村口同人唠嗑。
听了赵鲤的问话,地祖奶奶沉默下去。
她无头,赵鲤也看不出她是不是在回忆。
地祖奶奶怀中抱着的琴鼓一震后,道:“我来这时方才五岁。”
“该死的宋家人买了很多不记事的孩子,送了进来。”
“哄骗我们是孤魂野鬼。”
“可我都记得呢。”
地祖奶奶手抚摸着怀中老旧的弦子。
“我姓陈,余无乡人,我娘弹得一手好琴,我爹酿得最好的酒。”
地祖奶奶手指摸索过琴弦,发出沙沙的声音。
无首的老妇人哑声道:“我不是被卖掉的,我不是孤魂野鬼。”
“我是人,我叫陈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