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穿得破烂又花里胡哨。
有扮黑白无常的,有戴牛头马面面具的。
服化道具粗糙得叫人不忍直视。
他们押送着一老一小两人来。
“你们想要逃去人间犯了法,便在这树上重新做鬼吧。”
领头的一个黑无常,嘴里含着半截红布,说话含含糊糊。
被他们押送着的一对爷孙不住求饶。
老的那个额头上全是血,连连哭诉:“我家孙儿被聻所缠,听闻回到阳世方可得避祸。”
闻言,‘白无常’哧哧直笑:“你们已为阴间的鬼,还想去何处避祸?”
老者抱紧怀中幼童,还欲讨饶。
便被旁边提叉戴牛头面具的,踢翻在地。
“老杂毛,莫误了时间。”说着,他手中麻绳便往两人脖上套。
老人怀中的孩子估计只有五六岁,被他抢夺走,套上麻绳一勒,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出三分青绿。
老人呜呜直哭:“都说人间战乱纷纷,可这地府阴司也未见泰平。”
说完这句,他还想摸小孙儿的头,却被套在脖上的麻绳一拽,踉跄摔倒在地。
如此惨象,没有得到任何怜悯。
领头的黑无常含糊道:“活着是下等人,死了是下等鬼,无权无势在哪能得泰平?”
他说着话,手里高高提着半截绳头。
老人的孙儿被吊在绳子末端,孩子个矮够不着地翻起了白眼。
他唇边一抹戏谑笑意未收,一道白线凌空急扑而来。
这黑无常眼睛看见了,身体却反应不过来。
僵站原地,喉上一疼。
麻木之感蔓延全身,他直挺挺仰倒下去,还未倒地已瞪眼身死。
看他木头一样躺下,同行几人呆站,待反应过来,鬼喊着四处逃散。
又见那白线在人群中闪电般跳跃几次。
一个接一个的尸首倒下,还能喘气的只有那个白无常以及准备受死的爷孙。
这白无常骇得站立不稳,连滚带爬向后逃,却被一双皂靴拦路。
下一瞬,喉上一痛,他像是小鸡仔一般被人单手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