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上被赵鲤佩刀煞气灼烧出大片烧伤。
脱落的焦黑肉块和半干粘液,让它惨叫出声。
因这一声惨叫,暴露了行藏。
“那边!”远处有人一声爆喝。
只听嗖嗖两声,弓弦扣动,弩箭如银线飞射。
半空中的类人生物颤抖两下,身上迸出两大团血花,被飞来的弩箭横空击飞。
赵鲤却是心一松,她听出弩箭激发的声音是靖宁卫制式武器。
额上汗水滑落,猛喘息一声。
窸窸窣窣,一双双皂靴谨慎踏着芦苇寻来。
“有具白骨!”
“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白光?”
一个身材高大的疤脸靖宁卫,先发现了赵鲤砸落时脱手掉出的骨骸。
“小心点,别靠近!”一人沉声回答道。
此人声音十分熟悉,却与赵鲤印象中有些不同,更沙哑许多。
一柄乌木刀鞘拨开芦苇丛。
赵鲤勉力从泥中抬头,便看见一张满是尘泥看着很是狼狈的脸。
是郑连。
赵鲤猛松了口气,头失力垂下昏厥过去。
郑连嘴上都是翻起的皮,看着赵鲤眉头紧蹙,似在思量。
他还欲查看,便听芦苇丛深处窸窸窣窣之声。
郑连立时色变,举起右手打了个手势:“附近有水鬼窝,撤!”
他们一行六人,个个满身泥浆,神色疲惫但眼神机敏如狼。
听得郑连如此说,即刻行动。
不一会,一行人复又冲出芦苇荡。
郑连肩上扛着赵鲤,另一人则戴着鹿皮手套,将裹着红纱的白骨整个放入画着符文的麻布袋中。
芦苇荡里,传出阵阵啪啪声。
在那些密集的脚步追出芦苇荡前,几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
赵鲤这一次沉睡许久。
一滴寒凉的水珠,从渗水的屋顶坠下,落在赵鲤眉心。
这冰凉一激,让赵鲤从沉睡中醒来。
前几次的经历,让她习惯性去摸身侧。
可手指触处,并没有高床软枕。
鼻端也没有沈晏让人安心的木质冷香。
萦绕周身的,只有湿冷和一阵阵霉臭。
赵鲤口舌干咳,背枕着潮湿恶臭的稻草醒来。
侧目,便见牢房栏杆和铁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