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和床的缝隙中翻了进去。
旧时大户小姐的拔步床,既宽又大。
几乎是一间小厢房。
床底空间宽裕,只是有些灰尘的味道。
云栖捂住痒痒的鼻子,虫一样蠕动到最里边,捂住口鼻再不敢出声。
门前那人推了一下门,没推开。
在门前捣鼓了一下,云栖听得门闩被什么拨弄开,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心也一突。
幸而还有桌子挡门,拨开门闩后,外门的人推门被桌子顶住。
那人嘿了一声道:“还他娘的顶门?”
说完这话,外边再无声响。
他们走了?还是想办法破门?
云栖精神高度紧张,不由更往床底缩。
她后背贴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本以为是墙壁。
不料,一样东西从后探来。
缓缓搭上了云栖的腰。
苍白的手臂似蛇缠了上来。
云栖耳边随之传出一阵幽怨的曲调。
凉凉的气,呵在云栖的耳后皮肤。
寒栗爬遍全身。
云栖啊的惨叫,四肢并用朝床外爬。
门外的人听见声响,喊道:“云家小姐?”
云栖哪有闲工夫应,费力朝床外爬。
抱住她腰的那只手,力道不小地勒着她。
求生之下,讲究仪态的小姐连蹬带踹。
她一把推开脚踏,半个身子爬出了床底。
双手四处抓,想找到一个借力点。
与此同时,门窗处传来劈砍之声。
却是门外之人,正在砍绢帛糊的窗户。
绿油油的光,透过砍烂的缝隙照入。
添加了犀角粉的蜡烛,发绿。
相比起其他蜡烛,并不算亮,却是这黑暗中的唯一光源。
光照进来的瞬间,云栖只觉得自己腰上的手一松。
她来不及思考是怎么回事,奋力前爬。
绿色犀照蜡烛光下,却见一双脚。
黑蓝缎子的下摆,在黑布鞋上两寸晃荡。
云栖整个僵住。
她缓缓抬头,由爬姿,换为坐姿。
眼前立着的‘人’一动不动。
长发覆面,身上穿着青黑色的寿字宽袍。
双手行礼一般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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