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罢,他搁下茶盏,再不说话。
送客姿态如此明显,康王世子不好再留。
这位世子应是个绵软好性子,被沈晏如此冷脸,他也不恼,笑道:“自是要谢的。”
他好声好气和沈晏道别,出了门去看他妹子成阳郡主。
玄虚子这才进门来。
“沈大人,如此冷漠当真好吗?”
玄虚子倒不是在质疑或是什么。
他只是奇怪,为何沈晏要摆出如此冷漠姿态。
康王封地远在西南,又是个低调老实的,与沈氏叔侄与靖宁卫似乎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念及玄虚子老道一直以来的帮助,沈晏难得开口解释道:“麻烦!”
康王确实与沈家与靖宁卫没有任何冲突,但也不能带来任何好处。
况且……
沈晏微微眯了眯眼睛,他连船难如何发生都不想问不想追究。
便是不想和这些人有任何牵扯,免在路上耽搁。
沈晏只想快些回京。
旁人死活再有隐情,与他何干?
玄虚子捏着麻烦两个字琢磨许久,半晌没明白。
老道士还在琢磨时,康王世子踏进了一间船尾的厢房。
里边陈设简单,架子床上躺着一个不停咳嗽的年轻姑娘。
屋中只有一个小丫鬟照顾,正是官船上的官奴小纨。
照例除非大赦,否则小纨一生都得在官船上,可赵鲤挺喜欢她。
沈晏看出来这点,虽没免了小纨的奴籍,却将她带下了楼船。
届时送到盛京,留给赵鲤身边用。
虽都是为奴,但在赵鲤身边想必要自由很多。
小纨也知道这一点,小姑娘一直高高兴兴,期待着去盛京的新生活。
直到,昨夜救起了那位成阳郡主。
成阳郡主是女子,身边丫鬟婆子都在船难中丢了性命。
救上船后,便有小纨临时照顾服侍。
小纨的好心情,也因这位郡主丢掉了大半。
康王世子一进门,散发躺在床上的成阳郡主便侧目看来。
“哥哥,瞧见沈……大人了?”
说话时,少女眼睛亮晶晶。
一旁的小纨暗自气鼓了双颊——这娘们不是好人,她要跟赵千户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