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瑶光这一季未制新衣,还穿着去岁的旧衣裳,缎地绣花斗篷颜色发白。
这时见了赵鲤,她脸上狼狈一闪即逝,向后退了小半步。
咬住下唇,一时竟没有与赵鲤对视的勇气。
鹿皮快靴踏在馆驿的地板上,赵鲤披着靖宁卫制式千户黑虎大氅,好整以暇打量着她。
“赵瑶光,好久不见。”
上下扫视了赵瑶光两遍,她道:“看见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眼前的赵瑶光,与赵鲤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不同。
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窘迫。
赵鲤轻笑。
瞧瞧,身处窘境时,谁不是一样狼狈!
见她不答话,赵鲤又道:“只是你还是那个死样子,自己的丫鬟都管不好。”
赵瑶光嘴唇哆嗦了两下,煞白着脸不说话。
赵家随行的家丁、仆妇都听到这场骚乱。
换做从前定要上前护主。
但今日堂中所站都是靖宁卫,又看赵鲤身上公服。
无一人敢张嘴。
便是林娇娘身边亲信嬷嬷,都立在楼梯边不敢上前。
人最擅趋吉避凶。
现在已经不是当时他们团结站在赵瑶光身边,排挤‘赵鲤’的时候了。
也不知是外边吹进来风,还是赵鲤眼神。
众人注视之下的赵瑶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瑞王将娶正妃,她近来吃不好睡不好,本就消瘦得很。
现立在寒风中,微微发抖的模样更添几分可怜。
瞧着像是立在悬崖上的一支娇花。
赵鲤看她,又看已经昏厥过去的环儿,顿感无趣。
正想叫赵瑶光带着她的丫鬟,滚出视线。
却听一声轻笑。
靴底吱嘎踩在地板,带着些雪泥。
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眉上还沾着霜:“京中靖宁卫,还是这样大的官威。”
这突然说话的男人,约莫二十多岁。
中等身量,面膛发黑。
虽看着满身风雪,但唇周须髯修剪得整整齐齐。
一队精悍的军士,踏着漫天大雪进了这间馆驿。
这男人身后,跟着一个疤脸汉,此人个子极高。
视线在赵鲤和赵瑶光之间一扫,咧嘴一笑:“靖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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