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焰口,布施饿诡同时,会张贴符篆,请鬼差放行,请狱卒开囚笼。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赵鲤并没有完全照着厉坛仪轨行事。
但这几个石人,厚脸皮踏着香灰道来了,赵鲤也得尽到主家的职责。
四个石人分作方桌边,将方桌前摆放的条凳压得吱嘎作响。
原家院中本还等待布施的零星三四个饿诡,在石人看守在场的情形下,纷纷避走不敢上前。
见得桌面空空,一个石人问道:“还不上菜?”
赵鲤知道它们必出幺蛾子。
但她也想瞧瞧这几个石人,究竟能闹出什么乐子。
赵鲤亲自掀开蒸笼,在托盘上装上最后一份供奉饭食。
方端上桌,一个石人猛抬手,将这些饭食扫到了地上。
哗啦啦,盘碗摔了一地。
菜食滚在青石地上,再吃不成。
赵鲤立在旁边,默默攥紧了手中托盘:“这就是几位的为客之道?”
看她冷脸,坐在桌边的石人却是毫不畏惧:“鬼宴之上,我等为宾客,你为主家,便应取出我等满意的饭食。”
另一个石人附合道:“是极,是极!”
四个实心玩意,在桌边点头不已。
领头的石人看了一眼林道人喝道:“还不奉来血食?”
“听闻黄山村中,添了新丁,软嫩肥润,快些蒸了奉来。”
它们知道林道人,也知道林道人是什么水准。
又自觉有鬼宴仪轨保护,因此肆无忌惮得很,威胁道:“若不照办,这鬼宴永远完不成,我等永不离开!”
说道此时,它们终于暴露最终目的——血食!
却不知,立在桌边的赵鲤默默将手中托盘揉成了一团碎木渣。
在四个石人得意之际,赵鲤忽而道:“你们单知道放焰口布鬼宴的仪轨,却误解了一件事情!”
“鬼宴并不是让你们对主家随意索取。”
“你们只需吃下饭菜,鬼宴都算完成!”
至于怎么吃?
赵鲤在灯下,和善笑眯了眼睛,唤道:“绢娘,堵门!”
接着,一线白丝一闪即逝。
院中洒满礞石粉,以藏匿赵鲤佩刀的陶缸碎裂。
感受到主人的愤怒,杀生名刀嗡然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