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香工坊落定,大景方的诚意,赵鲤的诚意让泰西人无话可说。
很快,孙元被送到了制香坊中。
有赵鲤给他的体质果,他精神不错。
只是残缺的手臂,和周身被虫噬咬钻出的伤口,留下大片可怖伤痕。
整个人如烧伤病人,容貌全毁。
听闻靖宁卫花了大代价,要为他治伤。
孙元强撑着,从病榻上爬起去找赵鲤。
在他看来,他的命远值不了这么多钱和付出。
于孙元来说,身上的伤是其次。
更重要的是,愧疚对于内心的折磨煎熬。
义父孙农,兄弟武成,慈幼坊中的受害的孩童……
全部沉甸甸压在他肩上。
任何人经历了这些,都会有些自毁情结。
他能不直接寻死觅活,已算精神坚韧。
现在仍固执认为,自己这伤是不值得花大代价救治的。
孙元身上蛊虫噬咬的伤,同烧伤一样凶险疼痛。
幸而有绢娘的蛛丝,细细密密将他伤处裹住,让他痛苦稍减。
他像个木乃伊一般,只留一双通红眼睛在外,挣扎之下,蛛丝断裂。
绢娘是个好脾性的,先时还劝,但见蛛丝断裂顿时生恼。
“啪”
织绩的小手,控制着力道拍在了孙元脸上。
孙元承她救命照料之恩,挨一嘴巴子,什么话都不敢说。
倚着床柱,可怜巴巴垂着头。
但也犟着不肯躺下。
绢娘恼得只想再给他一巴掌时,听宫战在门外道:“绢娘别伤了手,让我来!”
被人叫来的宫战,可不像绢娘那般温柔有顾忌,上来一大嘴巴子抽得孙元眼冒金星。
绢娘听得都一惊,忙想上前阻拦。
宫战却道:“赵千户去送沈大人现在不在,绢娘你先出去,让我来劝他。”
宫战是从北疆战场上退下来的,这世间最残酷的地方便是战场。
如孙元这样的,他见过太多。
有经验的一摆手道:“我最擅劝服于人,定让他清醒。”
绢娘看他就觉得不靠谱,但孙元这状况也不行,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去。
嘴里叮嘱道:“宫百户,您……轻点啊!”
房门刚才关上,绢娘便听里面连骂带打,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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