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被打死。
什么都看不见的盲女被生生吓得失禁昏厥,正直挺挺的躺着,四肢抽搐。
她牙关紧咬,脸上还有一道肿起老高的印子。
“快,快请大夫!”
盲女舅舅弃了篾条,焦急高声呼喊。
周围动手的人,眼见事不好,枣子花生也不要了。
这拍喜打生的闹剧,就此散去。
请来大夫灌了汤药,扎了针。
盲女清醒过来,却也疯癫了。
她蜷缩墙角,稍有风吹草动便抱头尖叫。
将所有人认作要害她的恶鬼。
这世间最可怕的家庭,莫过于一个强势但愚蠢的长辈。
盲女的舅舅这时才晓得怕。
一推二五六,反口张嘴一咬,跟顾家撕扯起来。
两条蠢狗相互咬,还有那和稀泥的长辈。
最终两家一商量,为了面子怎么着都不能让顾长卫作休妻负心人。
顾长卫辛辛苦苦算计一场,没能死老婆,反倒被家中长辈逼迫着,和被绑着的盲女夜夜同房。
盲女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怀不上归根究底是顾长卫没怎么碰过她。
盲女本就疯癫怕人,在怀孕过程中自有逼迫殴打。
顾长卫被逼着在家,此番情形下,第二个月盲女肚子鼓了起来。
这些长辈们邻人都松了口气,为自己脸上贴金——都因他们拍喜有效。
只是随着肚子一天天长大,盲女疯病越发严重,无差别地撕咬攻击所有近身之人。
未免她伤到肚中孩子,或是外出伤到人。
顾长卫将她锁进了地窖中。
左右对一个瞎子来说黑暗并不算什么。
几月后,盲女五花大绑在床上,生下了一个孩子——顾远!
说来可笑,顾长卫本是个入赘的,因着孩子是个疯掉的盲女所生,稍一运作孩子竟跟了他姓。
顾远出生,并没有让他地窖里的娘亲生活有任何改善。
顾长卫没了顾忌,越发胡天胡地。
将家财都败了个干净。
对于那个疯癫的盲女,再没有人亲眼见过她。
村人只偶尔在夜间,听得如野兽般的悲鸣从顾家传来。
尤其,近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