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虑其中阴私。
若是这以肉养花的秘法光天化日曝光,说不得会有那爱花的花痴,以后铤而走险。
黄昏的光照射在墙头,赵鲤一身公服,立在女墙后,看着那拖着花盆的牛车走远。
……
肤色黝黑的青年,吆喝着牛车。
怀里揣着几张薄薄的银票。
拒绝了无数人想要买花的请求,他火速去了钱庄将赏银换做了银票。
揣在怀里,死死抱住。
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成了,真的成了!
从亲眼看见一截烂枝子,抽芽生长,眨眼开出美丽的花儿。
但现在,真的揣着银票走在归家的道路上。
顾远依旧沉浸在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里。
乍富之人,心中多有忐忑。
他不敢在县城多呆,以苫布蒙了花树,便踏上了归家的道路。
他脸上挂着笑容,连带着平常闻着恶心的甜腻花香,都觉得不再难闻。
“驾,驾!”
眼见天色将晚,他鞭子高高扬起,毫不留情地抽打在牛屁股上。
这老牛哞哞两声,吃痛加快了脚步。
紧赶慢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中。
顾家在村子一角,周围没什么住户,只有几亩满是干泥的花田。
他家砖瓦房,外表瞧着还算体面。
但只有顾远知道,里头已经凋敝得不像样子。
赌坊讨债的,都不好相与。
家里值钱物件,是一样不剩。
门吱呀一声打开。
里面是乱糟糟的院子,许多制香膏的工具杂乱堆在院子一角。
已经落了厚厚的灰。
房中门没关,也没点灯。
顾远动了动鼻子,没闻到酒臭。
知道父亲不知又去哪里耍玩,并不在家。
他心中松了口气。
急忙将牛车赶进院子。
想着先将怀中银票分开藏好。
他得了花王牌子的事情一定会传开,到时父亲必来讨要。
不先藏好,届时定又是一文不剩。
他急匆匆进了屋,瓦下、床下,臭鞋子里,都藏了些。
正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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