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鲤将擦手的帕子放下,下了第二道指令。
她指向武成:“此人该杀。”
“我全你们的兄弟情义,你亲自下手吧。”
闻言,孙元浑身一震。
他肩膀垂下,好似背负着无法想象的重负,每一次呼吸都沉重无比。
绢娘小心地向赵鲤方向移动了数步,以防他突然暴起伤人。
可他什么也没做,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道:“是。”
孙元缓步走向眼露绝望的武成。
他心中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却厌恶着自己的无能与后知后觉。
面对武成不敢置信的眼睛,一直以来心中的坚持让他无法后退半步。
“大哥……”
武成似乎没想到,孙元真的要杀他。
孙元抬起头,脸上狼狈的泪痕犹在,眼神却十分坚定:“是我纵你,惹出这样的祸事。”
“你之罪,万死难赎。”
言罢,孙元从一旁拿起一根麻绳:“当年我将你从地窖里救出来时,你小小一个,被麻绳捆得像是蚕蛹一般。”
“绳子勒进你的肉里,烂得生了蛆。”
“现在,你先走。”
孙元一边说,泪水顺着脸滑落。
武成愣怔半晌,无言垂头,探长了脖子。
赵鲤领着收了妖相的绢娘回避在外,这种场景瞧着并不会让人觉得高兴。
半晌,刑室中传出窒息的嗬嗬声。
又过了一会,男人压抑的哭泣声响起。
孙元很快收拾了情绪出来,现在他的脸上,倒看不出之前那优柔寡断的模样。
虽脸颊肿胀,但双眼清明。
“有劳赵千户久等。”
“嗯,走吧!”
他现在才有些衬得上百户之位的果决彪悍,赵鲤点了点头:“很好,走吧,先去治治脸上的伤,事还多呢!”
言罢,赵鲤身后跟着孙元、魏世和绢娘,一齐出了大狱。
刑架上,只余一具舌头长长吐出的尸体,稍后自有刑官收尸。
出了大狱,赵鲤叫宫战给孙元治治脸上的伤。
接下来还需孙元帮忙,这肿成猪脸的模样实在没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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