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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种祈求,极端而血腥。
赵鲤侧了侧头,轻声自语道:“极端的渴求,导致极端的做法。”
“他很着急也很迫切。”
“什么?”
戴着染血鹿皮手套的玄泽没太听清赵鲤的话,他脸色惨白问了一声。
在这里赵鲤不会乱说话,提及某些不可说的名字引来关注。
她摇了摇头,然后夸赞地拍了拍玄泽的胳膊:“作为菜鸟,你表现不错。”
比起蹲在树下吐的两个江州靖宁卫强上一些。
得了赵鲤夸赞,玄泽微微一愣后,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去。
“赵千户,可以了!”
倒挂树上的骆老板一家连带车夫护院,整二十二口人躺在血泊中。
赵鲤看见其中两具小小的尸体上,盖着玄泽的外袍。
她叹了口气:“玄泽,去把外袍取回来。”
玄泽愕然抬头。
赵鲤道:“我知道你本意是好,但是不要在诡案现场留下私人物品。”
“免得引火烧身不说,祸连同僚和家人。”
玄泽是个听话的聪明人。
闻言羞愧地将盖在尸身上的外袍取走,只是看见尸骸惨状,不忍的别开头。
赵鲤却是走到一旁,砍伐了一丛灌木拖来。
这丛灌木的枝叶,刚好够将两具小小的尸身遮盖。
赵鲤递给玄泽同时,提点道:“达成目标不一定只有一条路。”
“换别的法子也可以。”
赵鲤不希望部下不专业引火烧身,也不希望他们慢慢磨掉人性。
有时候,可以用聪明一些的折中之法。
玄泽双手接过后,郑重谢道:“多谢赵千户教导。”
赵鲤唔了一声,摆手让他快去,别误了时辰。
“记得稍后另起火堆,烧了那件染血的外袍。”
众人身上所带的朱砂,只够在尸体上浅浅覆盖一层。
夕阳彻底消失在地平线的前一刻,熊熊烈火燃烧。
尸身躺在烈火中,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在火中烧得滋滋作响。
身后的寂静的密林中,忽而飞起一群乌鸦。
漆色羽翼拍打,呱呱叫着飞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