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坊门上的把守的,也是漕帮的人。
他个矮,扶着廊桥上的栏杆,踮脚看了个明白。
见下边却是格外熟悉亲密的帮众,他松了口气,急命人打开坊门。
传话之人进了坊门,看守啪嗒啪嗒走下来,告罪道:“对不住了兄弟。”
漕帮之中等级泾渭分明,决不允许下克上。
来报信之人,应是原帮主亲信,可得罪不得。
看守讨好的点头哈腰,来报信的却连客套也不肯,斜睨他一眼道:“这些都是要找的人。”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小叠官府通缉令特色的人像画。
事实上,这些不太像的人像画,正是出自官府画师之手。
只是少了右下角的一个红泥公印。
看守弯腰低头,双手接过,稍加翻看。
他原本并不识字,只是在水宛待了两年,便学会了些。
他一边看,一边丝丝倒吸凉气。
便是他这样的街头混子,也知道这一叠画像的含义。
最上面一张,是一个五方脸的丑男人。
下边竟厚颜无耻写着沈晏的大名。
沈晏之后,便是赵鲤。
再下面,从当今皇上亲子瑞王,到朝中阁臣林著黄礼。
这一份名单砸出,可叫大景整个抖三抖。
就是这样的大人物们,却被区区漕帮通缉追捕。
看守久在繁华的大景,心中有嫉妒有向往。
翻看了两下,便住手不敢再看。
他这小家子气的模样,自然惹得不满。
送信人冷哼一声:“怕什么?将来这里都是我们的地盘。”
若是将来得天庇佑,他们或可以水宛为踏板,得大景广袤的土地。
看守一时露怯本就后悔,讪笑一声后道:“定将这些东西张贴各处。”
传信人得了肯定的回答,并没有离开。
他又问道:“靖宁卫百户所还没打下来?”
看守一怔,心说哪有那么容易打。
靖宁卫可不是那些酒囊饭袋。
见他不回答,传信人已然得了答案。
“那些废物。”
两个骂声同时响起。
看守和送信的,扭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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