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钱财请师娘给你扎针的。”
小孩不敢再跑,但嘴里碎碎念:“成日吃黑豆蒸谷壳,再怎么扎也不好。”
“谁不是这样吃的?”女人听他抱怨,抬手欲打。
只是瞧见他黑脸蛋上的指印,又收起手:“行了,晚点娘卖了家里晒的虾米干,给你买一钱油喝下去润肠子。”
听他娘这样说,这小孩开心的笑了起来:“要拌着南瓜吃。”
“馋不死你!”
女人甲缝黑黑的指甲,戳在小孩的脑门。
看他开心的笑脸,忽然扭头看向已经消失在街角的青布小轿。
“同人不同命,你倒霉没投生在有钱人家。”
“一钱油便高兴成这样,天生贱命!”
街角衣衫褴褛母子的对话,并未被听见。
轿夫抬着小轿子远走,穿过迷宫似的街道。
来到了个小胡同前。
这小胡同极窄,轿子进不去。
只得停在胡同前,前面开路的消瘦青年,立在旁边以眼神威慑。
路人纷纷避开不敢再看。
但眼尖的,还是看见一个蒙着脸的人从轿子上下来。
个子不高,挺着个孕肚走进胡同。
这里常有这样的人来,有尖酸的立刻背着嚼舌根。
坐在门边摘菜叶的老妇嗤笑一声:“又是个来找三姑看胎的。”
“想求子还不敢大大方方来。”
“做那鬼祟模样,不是个妾,就是个外室,想借孩子争宠。”
另一个面相也不太好的压低了声音:“看那平板板的屁股,就是个没福气的,一定怀的是个丫头片子。”
两人没由来地猜测两句,又感慨道:“也不知三姑这次能挣多少钱。”
艳羡得砸了咂嘴,两个老妇同声道:“真是同人不同命。”
她们这厢猜测,那边屁股平板板的孕妇,进了一个人家。
摘下了脸上戴着的纱帽,似模似样托着鼓起的肚子,道:“三姑,我来求生子秘方。”
一边说,一边亮了一下掌心的东西。
叼着烟嘴的老妇本还十分傲慢。
现在却突然神情一变。
片刻后才道:“跟我进来。”
待进了屋,老妇忽地跪下:“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