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生在这树上,再见宫战这杀死了他的仇家,却不愤恨咒骂。
只是一个劲地哭着,诉说着断头之痛。
便是宫战,也听得汗毛直立。
只想挥刀将这奇怪的东西砍了。
旁边两个校尉也没好多少,两人都有些手脚发软。
好歹将这玩意抬出来。
宫战急忙摘了手上的鹿皮手套,神经质的搓着自己的手。
这诡异的东西抬到近前,赵鲤在沈晏的搀扶下换道侧面。
这一下,她不但看清楚了树座子女人的脸,还看见了她没有脚趾的双足。
极致的痛苦,凝结在鲛女的脸上。
她如罪人,跪而祷告,双手合十在胸前。
也不知忏悔还是祈祷自己能得解脱。
似乎察觉到赵鲤这个熟人,鲛女口含贯穿身体的树干。
灰质眼皮下,眼珠滚动了一下,缓缓睁开。
原本清透琉璃似的眼珠,石化成灰白色。
它的眼睛转动了一下。
随后猛地震颤起来。
喉中发出一阵极致痛苦的呜咽。
这呜咽声被人面树树干所堵,只有些许溢出。
细碎的声音中,隐藏着的痛苦和煎熬,让人稍一细想,便头皮发麻。
鲛女的痛苦如同养分,将整株人面果树激活。
吸取痛苦的人面果,纷纷加入惨叫的队伍。
树上,人面果们在这极致的痛苦之中,还保持清醒。
竟是相互咒骂起来。
村长夫妇咒骂鲛女,咒骂儿子。
村长的儿子,也再不是那情圣模样,双眼赤红的人面果,清楚的展现出他的恶毒。
他大声骂着鲛女。
一旁阿鲛的果实,无声摇摆。
其余村民的人面果,也纷纷出言诅咒。
这极致的恶意中,作为底座的鲛女双目溢出两滴泪水。
这两颗清透的泪水从眼角滚落。
落泪成珠。
沾着丹红的鲛珠,滴溜溜滚下。
在阳光下,散发淡淡萤光。
是两粒上佳丹砂鲛人泪。
赵鲤讥讽的扬起唇角,对沈晏道:“沈大人,诡狱前厅添了件上佳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