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反倒松了口气。
徐家距离他家有些距离,火势应当不会蔓延过来。
不过考虑到往常与徐家的微薄交情,曾先生还是遣了家中老仆去尽尽力,表示一下意思。
至于他自己,是不可能亲去的。
那处烟气大伤肺腑,徐家也还不够格叫他跑一趟。
在门前交代好了老仆,目送老仆远走。
曾先生理了理搭在肩头的衣服。
轻咳一声,准备回屋休息。
他刚转身,便后背发毛,好似被什么东西盯上。
曾先生急忙扭头四下看。
深夜,门外一片黑黢黢的死寂。
可听枝头乌鸦呱呱的叫声。
曾先生心中发毛。
急忙掩上门扉,快步朝着房间走。
黑灯瞎火的,他走得急了,脚下一绊,摔在门前。
他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生活习惯还差的书生。
这一摔险些摔岔了气。
但他顾不得生痛的肋巴骨,急忙想要爬起身来。
并不是他胆小,或是生出了什么错觉。
确实有一个脚步声,跟在他的身后。
见他摔倒,那脚步越发加快,很快走到近前。
曾先生腿软站不起来,便朝着门爬。
一边回头去看。
头方才回了一半,便被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狠狠敲在脑门。
来者力气不大个子也不高,这一石头正砸在曾先生的后脑。
曾先生啊的一声趴在地上,血淌了他满头满脸。
血色视线中,曾先生看见一双小巧的鞋子,缓步走到他面前。
瞧着似乎是个幼年女孩。
曾先生趴在地上,还欲抬头看,硬石迎头又砸了下来。
一下又一下。
只将曾先生砸得晕厥过去,田齐这才停下手。
抬袖,以手肘擦了又一下溅在面颊上的血。
他又快乐的扯出一个笑来。
曾先生还没有死,趴在血泊里气息尚存。
田齐却再不动手。
乱成一团的记忆中,他记得有人给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人活着,就有在乎的东西。
有些人在乎生命,有些人在乎荣誉面子,甚至有些人只在乎一个器官。
夺走珍视的东西,才能叫人觉得彻骨的疼。
眼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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