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依偎过来。
蒋进一把推开。
他还记得那具尸体沉甸甸压在身上的恐怖冰凉。
他也还记得踏进香灰圈前,赵鲤对他们的叮嘱——绝对不要答应任何人要求,做任何事情。
蒋进推开那个叫她头皮发麻的女人后,便在那个女人不解的注视下,趿拉着鞋子跑到了门外,仰头看天。
叫他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站在院子里的蒋进骇然发现天空中悬挂着一轮初升的红日。
天,亮了!
蒋进费力的咽了口唾沫,盯着天上的太阳看,几息便双目赤红,泪水顺着面颊滑落。
这种被太阳灼伤眼睛的酸麻痛感,实在太过逼真。
蒋进心中疑惑不解。
突然,他想起了些什么,急忙大声叫道:”赵千户!赵千户,你在吗?我、我分不清楚什么是真的了。“
他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
他站在院中,大声喊了很久。
那个刚才被他推开的妇人,半藏在门扉后,看他在院子里发疯许久,才缓缓走了出来。
抚上他的面颊:“相公,你又听见那些奇怪的声音了吗?”
“别去听,我们好好的生活好不好?”
妇人问着,眼中浮出一丝哀伤,她一边询问,一边抬起手欲要抚摸上蒋进面上的刀疤。
她流露出来的感情实在太过真实,蒋进面上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过,他没有答应,而是顺势拍开了妇人的手。
他蚌壳一样闭着嘴巴,牢牢记得赵鲤对他的叮嘱,不回应任何人的话。
不再搭理妇人,就这样趿拉着鞋,走了出去。
离开了院子,便发现他所处的地方,竟像是一座小城。
城中十分热闹,清晨也十分有活力,大景盛京偶尔可见的饥饿流民都不见踪影,人人的面上,都露出饱足神色。
蒋进呆站在路中央之时,邻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走出一个中年人。
见蒋进神情迷茫,衣衫不整的站在路中央,他先是一愣随后恍然道:“蒋兄弟又发病了?”
“不要去听那些声音。你近来越来越疯癫了。”
大叔说着,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