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
苏三姑娘的房中,林大夫很快开出一张药方。
只在合上药箱时,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纸包:“苏三姑娘上次曾言,还未进富乐院时,曾随家仆在街上买过梨膏糖。”
“我路过,便买了一些,赠与姑娘。”
他将那包糖放在了苏三姑娘的床边。
“梨膏糖?”苏三姑娘勉力撑着坐起来,面上露出一丝喜悦,“给我的吗?”
苏三本不叫这名,也不姓这个姓。
她的父亲也曾是一方大员,后来因河堤垮塌,贪腐大案案发,她的父亲被判剥皮实草,家中男丁悉数斩首,她这个庶女也受牵连被发配教坊司为女乐。
她充入教坊司时才六岁,过了不归桥,就再也没能踏出富乐院半步。
对于富乐院之外,她的记忆只有幼年时街上买的梨膏糖。
卖糖的老翁,走两步,就敲着竹板叫卖两声。
吃着凉丝丝,偶尔一块有些发苦。
林大夫给她的,就是一包街市上,挑着担子叫卖的梨膏糖。
用不值钱的黄纸包了,天热,有些融化,糖液洇出黄纸之外。
可是,就这样一包普普通通不值钱的糖,却让苏三姑娘露出了无比高兴的笑容。
林大夫也看见了,温润的青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来:“苏三姑娘喜欢就太好了。”
苏三捻了一块糖进嘴里。
许久忽的笑了起来:“记忆里一直觉得是最好吃的东西,一直牵挂惦记,现在吃着,却觉得好甜。”
“甜过头了。”
她忽然抬头看向林大夫:“现在身边没有银钱答谢林大夫。”
林大夫的面上露出一点惊讶:“不必银钱的。”
苏三姑娘却笑道:“哪有人不图银钱,便对人好的。”
赵鲤通过纸人的视角,发现苏三姑娘此时有些异常的……尖锐和故意。
果然,下一秒,她突然掀开了身上的被子,露出下边破损的衣衫和裸露的肌肤:“那便让我陪林大夫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