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吗?”
“这两者没什么关联吧?”我仰头想了想,然后一锤定音,“我觉得是我运气不好。”
“为什么?”及川疑惑。
“身边都是种族歧视的垃圾。导致我天天和别人打架,打完架之后就没人愿意理我了。”
这件事的沉重程度超过了及川和岩泉这两位天真男子中学生承受能力,纷纷瞪圆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岩泉只能尴尬地拍拍我的肩膀。
我反而没什么感觉,还有点自豪地说:“我都打赢了。”
两个男生很无语,但又觉得很好笑,最后居然狂笑起来。我看着他们两个这么乐开怀,也开始笑,我们三个真的很像神经病。
日本有个非常有特色的东西,就是大头贴,很多女生喜欢进入那个狭小的照相房,点开五彩缤纷的画框和贴纸填满摄像头,最后定格,拿出代表青春的四格拍立得。
男生们想当然地问我要不要去照大头贴,我没什么兴趣,但是突然一个搞怪的念头从心头冒出来。
“我们三个一起去拍吧?”
岩泉太想去,觉得不好意思,及川倒是大大咧咧没什么脸皮。我双手合十求岩泉:“就当是为了我生日!”
大好人岩泉同学自然拒绝不了这种请求,勉强答应了。我们三个进小房间真的很挤,及川还兴奋地不停在画框选择里挑来挑去,致力于给岩泉选一个最粉嫩可爱的,两人差点又打起来。
我倒是如果要选的话还是想要选运动相关的贴纸,但是翻了半天没有排球,倒是有篮球,甚至有篮球场。
“……感觉输给篮球了。”
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定格下这一刻。及川竖起剪刀手,脸上闪亮而轻浮的笑容让我很想揍他,岩泉则是完全不擅长拍照所以表情严肃而尴尬。我则是站在中间温柔地笑着,这回可真的看上去有几分像文学少女了。
用剪刀把照片剪下分给他们,我说我要把它贴在我书桌上面的照片墙里。
男生们送我回家,然后在我家楼下时他们把礼物给了我。岩泉居然买了日语版的《鲁迅文集》给我,我震惊地抱住那本厚厚的大部头。及川则是非常符合他花孔雀的性格,送了我四角星形状的发卡。
“你不习惯短发,所以老是喜欢去撩两边的头发吧?”及川指了指我的耳朵,“可以把碎发夹起来。”
我满心欢喜地收下,甚至当场就把发卡给戴上。
回到家里,实哥和父母送的礼物也已经收到,实哥送了我长泽雅美的写真集,因为我最近非常喜欢那张脸。父母的则是原版精装法语《小王子》的绘本。
我都好好地把礼物给收起来,放进我的房间。但这时,我的肚子突然隐隐作痛,并且感到一股暖流从下|体流出。
冲进洗手间,卫生纸上有暗红的血迹。我呆坐在马桶上,手掌下意识抚上胸部,那里仿佛有个硬块,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今天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我茫然地抬头望向厕所的天花板,但是电灯的白光刺得我眼睛生痛。
我想起很久以前,小岛曾抱着我哭诉,自己已经来生理期了,身高不会再长多少了。我也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长不到180了。
我出去拿早早就准备好的、塞在我床头柜里的卫生棉条,顺便通知了实哥一声。他很高兴,觉得是我成长的象征。
回到房间,我让自己放空倒在床上,被打回原形的自己有些狼狈,而我的青春也又一次像阴湿的苔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