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书完全没看见他的神情,径直打断了他的幻想。
“老侯爷对我母亲的恩情,我一直牢记于心,母亲对我的教导我也一直在履行,这些年帮衬侯府,都是我应做的事,哪怕是用嫁妆填补亏空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侯爷。”
谢清书声音顿了顿,慢悠悠的开口,“如今我已经不再管家,一心只想教导孩子,再贴补嫁妆不合适。”
“温妹妹管着家中大小事,她若是有什么需要采买大可以用府中的银子,这些年我也为侯府多开了铺面,已经仁至义尽。”
“我这边您不用担心,我和景逸不会用府中一分一毫,温姨娘用的东西我已经分给院子里的人,侯爷想要也可以拿去,只要她们肯还。”
谢清书字字句句都冷漠的很,偏偏又不强硬,让人无所适从。
沈时宴像是现在才发现,谢清书真的变了,变的一点都不温柔。
他习惯了身边有她,更习惯了只要张口就能得到回应,从小到大,谢清书几乎都向着他,像现在这样和他划清界限还是第一次!
他已经看不到她眼里对他的情意。
原来感情是真的会被消磨没的!
谢清书事事顺着他,温柔以待的时候,他觉得她古板没个性,如今冷漠下来,他又怀念那时候的她。
他竟是这样的贱皮子吗!
沈时宴抿唇,脸色顿时不好看。
此刻坐在谢清书的屋里,他并不舒服,可是他又舍不得走,恍惚间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但是自己又不肯承认。
几次想和她说话,又想起自己护着温芷兰的事,一时间如鲠在喉,心里揣着巨石,沉甸甸的让人窒息。
张了张口,他想说什么,房门被敲响。
“母亲,我有些地方不清楚,你能给我解答吗?”
采薇开了门,赵景逸站在门外,一双眼黑扑扑的看着屋里的沈时宴,并不进门,恭敬地朝谢清书行礼。
“距离太学考试还有两个月,孩儿心中急躁,叨扰母亲,还请母亲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