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砚舟痛的哭嚎,眼泪汪汪的看着谢清书,嘴角动了动,依稀听见他在喊娘,却硬是没有喊出口。
“啪!”
谢清书丝毫没有手软,对着他的手掌连着打了三下。
就那瞬间,他的掌心高高肿起来,隐隐透出血丝。
“谢清书你在做什么!放下戒尺!”
老夫人推门而入,厉声开口,狠狠护住沈砚舟,抬起手朝着谢清书的脸打过去。
“你怎么敢打我的乖孙!”
“啪!”
采薇骤然上前,低着头握住了老夫人的手。
“你这个贱婢,你敢拦我?”
老夫人气愤的瞪着她,一脚踹过去。
谢清书拉着采薇到身后,眸光定定的看着盛怒的老夫人,一字一句道:“我是侯府主母,您的儿媳,更是谢家人,还是父亲病逝前求来的浩命身,母亲您还没有权利无故打我。”
“这一巴掌下去,就要劳烦您这位老夫人去宫里坐坐,听听陛下是否给您留情面!”
刹那,空气凝结,气氛紧绷,四周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都听得见。
老夫人没想到谢清书竟然敢当面这么驳她的面子,浑身登时气的发抖,肉眼可见的双眼发红,伸手指着谢清书,怒道:“你,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我是你的母亲,你在打我的孙子,你在我侯府作威作福,我怎么就不能教训你!”
“母亲给我泼脏水之前,不如看看您的孙子究竟被您惯成了什么样子!”
谢清书拿起衣裳,递到老夫人的面前,一步步靠近,“这件衣裳,内衬用的是剩料,还被夹竹桃的水浸泡过,别说穿上,您就是碰一下,就会立即起疹子,重则要命!”
“还有这个徽墨,它用了过量的松香,墨的颜色也并不妥当!我不说它对写字作画的影响,我只说您的儿子我的丈夫他的父亲永昌侯,对松香过敏!”
“用了这个墨,穿了这个衣裳,您是想让儿媳先给您挂白幡还是先给侯爷上香?亦或者,你们同时准备纸钱提前为自己烧点,早点下去囤起来死后做个富贵闲人?”
谢清书厉色开口,字字句句直戳人心。
老夫人被吓的步步后退,护着沈砚舟的手忍不住松开,脚步都开始踉跄。
沈砚舟瞪大了眼,他看着老夫人又看着谢清书,眼眶骤然蓄满眼泪,顾不得手疼,抓着谢清书的衣角,急道:“我没有这么想,我没有想要害人,我只是想让祖母和爹用不喜欢的东西,对他生出厌恶,最多把他赶出去,我没想过......”
谢清书抽出自己的衣角,眉眼染上狠历,眼皮一抬,看向门外站着的温芷兰,嘴角扬起,从喉咙溢出声音,“你当然没有想过要你祖母和你爹的性命,你只是没脑子,被人当成刀,让人厌恶你,失去你身为世子在府中该有的地位和对外的名声!”
一个对祖母和父亲行凶还陷害手足的世子,谁会认!
这件事一旦成了,沈砚舟的世子之位岌岌可危!
只要有其他孩子生下来,他恐怕就要退位让贤!
好一个,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