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夜付家主宅的客人,是权二代裴公子,裴知聿。
付烟僵在原地,看着他,没说话。
“见到裴先生,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付国超见到了,出声呵斥。
男人刚从外头进来,衣服上沾了些露水,他伸出骨节冷白的手,掸了掸。
被钱权滋养的男人,就连声线也沾了点贵气的质感。
“无碍。”
付国超还是不悦,“付烟!”
付烟咬唇,死死地盯着裴知聿。
她倒是敢称呼他,可是裴知聿敢应这句长辈之称么?
最终难抵威压,付烟还是妥协了。
她声音像暴雨里打落的花瓣,在轻轻地颤,又柔,又腻。
“……哥哥。”
喉咙,突然有些痒。
裴知聿睇了她一眼,眸底沉黑,无波动。
他声音自上而下,“嗯”了一声,很淡。
他真的应了。
他怎么能?
付烟险些咬破唇。
裴知聿不再看她,从她身边越过。
对付家这种门户来说,裴知聿今夜到来,是贵客。
可能付国超也在纳罕为何今日请得动裴公子这位大佛。
裴家尊贵的独子,这等门阀,他们祖辈三代拜高香都盼不来的人物。
付国超脸色郑重。
两个生意人,在客厅自然是要谈商业的事。
付烟远远瞥了他们一眼,掩去眸底的翻涌,便要上楼。
谁知付国超叫了她。
“烟烟。”
“过来给裴先生沏茶。”
付烟脸色苍白。
只见中式客厅,小紫炉沸水,一缕淡淡白雾下隐勾出坐在红木椅上的男人,仪态优雅,多金又清贵。
付国超唤她,无法,她只能上前。
不去,是不尊重长辈。
也会显得可疑。
她过去,敛眉垂眼,安静沏茶。
付国超招待裴公子,用的是宋聘号的普洱茶饼,茶叶中的奢侈品。
她素指纤纤,白中透粉,显得这茶叶更贵。
她学过茶艺,秋夜里一条素色长裙,清雅怜人,别是赏心悦目。
然而,裴知聿从进了付家,至落座后,从头到尾都没有向她投来过一个眼神。
她真不知道,在床上发生过那种事,他怎么还能坦坦荡荡地出现在付家的?
还一副清心寡欲,眉眼冷清的模样!
沏茶完,她抿唇,低头,恭谨地将茶杯递给他。
他接过,隔着滚烫的茶杯,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尾指。
触感微凉。
他这只手,曾在她身上肆意探索领地。
每一寸冰肌,他都碰过。
而现在,这只手却被用来雅致品茗。
付烟却像被烫到了一样,吓得收回手。
她反应太奇怪,付国超瞥了她一眼,皱眉,倒没深想。
付国超寒暄着,打算拉近跟裴知聿的关系。
“之前第一次见您的时候烟烟还在上小学,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闻言,矜贵品茗的男人动作一停,他眼角似乎漾了点轻薄的笑,口气淡,听不出喜怒。
“是长大了很多。”
轰的一声,付烟耳朵通红。
付国超听不懂,只有她听懂了他的弦外之意。
他在床上的时候,对她的身体爱不释手,再禁欲冷淡的人,竟也会动情地轻咬她的耳朵。
她还记得他当时说那句话时的晦暗眸色。
“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付烟两只手在那细微地颤。
她坐在旁边,听两人在谈话。
她却低头,沉默得不像话,脸白得像纸。
裴知聿年龄不小了,听说裴家已经打算商业联姻,给他挑选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
他是她的哥哥,他结婚她还要去参加,要管他的妻子叫嫂嫂。
可她却跟裴知聿睡了。
付烟攥紧茶杯,都忽略了茶水的滚烫。
她突然间回想起曾经,她的高中时代——
一中十分严格,当时她跟个男同学走得太近,被误会成早恋,被请了家长。
付国超不是公司忙,就是忙着陪二奶逛街,哪还有心情管她这个女儿。
而张雪燕就天天跟一群富太太打麻将,她平时的事,她都不愿意管。
于是班主任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愿意来。
而她的亲戚不是穷亲戚就是势利,没一个能过来替代的。
放学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墙边,假装无所谓地低头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就连本想教育她的班主任看了都于心不忍。
班主任虽然古板严肃,但是心疼孩子呀。
本来就想这么算了的,让她回去。
可付烟傲气啊,她觉得这样伤了自尊,没面子。
于是她一定要找个人过来。
她打了很多个电话去求张雪燕。
但张雪燕骂她:“你这个赔钱货只会给我找麻烦!就算你出门被车撞死了我也不会管你,去找你爹!”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她就只疼裴晚晚。
裴晚晚有什么要求,她便笑脸相迎,巴不得对她百依百顺。
付烟木着脸,翻着手机通讯录,突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联系人号码。
尽管觉得不可能,但脆弱流泪的自尊心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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