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泽无声笑了下。
“你以为真能瞒得过你爹?这茶早晚要喝的。”
林岁宁听出来他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
李玄泽捏捏她鼻梁。
“旁人的礼他可不收。我送来的礼,他都收下了,你以为是什么缘由?”
林岁宁说:“因为你是太子,几日后便是皇帝,他总要给你这个面子。”
“你爹前日就打听起来了,旁人嫁女是什么嫁妆。”李玄泽顿了顿,说,“跟永安侯打听的,永安侯告诉我的。”
……
李玄泽单独进了正堂。
宋景翊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茶,开门见山。
“我闺女的娘你也知道,她脾气不是很好。”
李玄泽在其右手旁的圈椅上落座,不失恭谨地道:“岳母挺好的,在与岁宁相识之前,我便敬仰岳母多年。她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那定是我的错。”
宋将军显然在借媳妇吓唬他,提警他往后不能欺负了岁宁。
他当然得谦逊些,顺便溜须拍马,这可不是头铁的时候。
宋景翊微挑眉,这才仔细看这少年的容颜。
“你和我梦中一位故人很像。”
“是星零吧,”李玄泽道,“那大概不是梦。”
他一样不能笃定的分辨,那到底是梦是真,或者只是以星零的视角看了万年前的过往。
无从去寻确切的答案。
但宋将军也提了,那大抵是真的发生过。
宋景翊恍神沉眸,似被记忆拉回了遥远的从前。
再抬起眼,眉头舒展了许多。
“原本是并肩作战的同辈,如今成了你们两个的长辈,有意思。”
李玄泽的神情顿时有些绷不住。
前世的兄弟,今生的岳婿。
世事变迁,命运弄人,就是这么多样多端。
宋景翊深深道:“不过前尘事,都归了尘土,也无需再提了。她从阿月的腹中诞生,是我的骨肉,我便豁出这条命,也要护着她的。往后你有了闺女,便懂这心境。”
李玄泽“嗯”了声。
他自然懂,也万分尊重。
“我们会早日有闺女,让岳父抱上外孙女。”
宋景翊背往后一靠,姿态闲散。
“岳父这个称呼我不太喜欢——叫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