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宫人来扛着床板去,不必殿下挪动。”
李玄泽瞬间黑了脸。
“然后长安城百姓,就眼看着我横躺着被抬进宫?”
“像送殡一样?”
“出的什么馊主意,走走走,本太子困了。”
父皇所说的请他监国,也实在是虚。
明明从太医口中得知了他伤势,知晓他坐不起身,更站不住,更不可能在此时上朝堂去监国。
此时此刻来提这个,像是在试探他的野心,也是在试探他到底是不是真伤得那么重。
山竹见太子口吻坚决,立刻对福公公做了个请他走的手势。
福公公无奈退出来,遇到门口的林岁宁。
本想开口说几句,最后还是闭上嘴,示礼过后退出去。
李玄泽得了片刻清净。
刚闭上眼,又听到有脚步声进来。
他不耐烦道:“山竹!把人请走!本太子要睡了!别随便放人进来!”
山竹看看太子,又看看林岁宁,难以置信又尴尬说:“林姑娘,殿下要歇下了。”
林岁宁平和道:“好,我来的不是时候。”
李玄泽一听她的声音,愣了愣,差点儿弹跳而起。
“没!还没歇!”
林岁宁走上前按住他将起的肩膀。
“你躺好。”
随即询问了山竹,太子有没有好好吃药,有没有吃过之类。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山竹退出去,关上门。
林岁宁在床边的灯挂椅坐下。
眼眸低垂,目光落于昏暗的角落处。
李玄泽察觉到她情绪低落。
“怎么了?”
林岁宁说:“我觉得这些时日以来,好像做了一场梦,突然就有了娘亲。”
这个梦太离奇,太美,叫她曾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有幸的人。
她有对她视如己出的姨母,有强大如神明的娘亲,还有与她两情相悦的太子。
李玄泽温声说:
“这不是梦,你有娘亲,而且是天下百姓都敬重敬仰的巫祝。”
林岁宁说:“其实她是巫祝也好,神明也罢,我只要她好端端活着,好端端在我眼前,那就足够。”
她的语气不对。
李玄泽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