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抬着头好奇看着他俩。
李玄泽有强迫症似的把它的脸按下去,不想它那双眼看着自己。
它很倔强,要把头抬得更高。
眼见着外头天色越来越暗,李玄泽终于开口:“我没有和她同行。”
“嗯,我知道,”林岁宁摸摸呆呆的脑袋,说:“附近就这一家客栈,她能猜到今晚你住这儿,特地提前一步到,好让你觉得很巧。”
要去月西山狩猎的是大批人马,为何偏偏是月云初和太子一前一后到这儿?
想来,估计是皇帝有意为之了。
李玄泽说:“很烦,她在那家客栈,我便不想去了。”
“在我这马车里过夜?”林岁宁调侃道,“你这样,月云初更加要我的命了。”
“她没那个本事,”李玄泽嘲弄道,“月云初可能是个假的。”
林岁宁神色一顿。
“假的?”
怎么会是假的呢?千秋节之时,大殿之上,皇帝那样信誓旦旦说她是巫祝之女,怎么能有假?
“王妃说她是假的,”李玄泽嗓子沙哑,隐隐有些激动,“她说这件事还不能公之于众,只能告知我一人,让我将婚期往后拖便可,真相自会大白。”
林岁宁呼吸停住。
“王妃怎么确定她是假的?”
李玄泽低垂目光。
并无有条有理的实证,但他愿意相信这话,并奉以为真,大概是太希望这是真的了。
“她要真是巫祝之女,巫祝的招牌都被她砸完了。”
传闻中的巫祝不仅有通鬼神之能,还光风霁月,侠肝义胆,不需权力,不重虚名,不图钱财。
民间传颂无一不是称赞敬仰。
可这位月云初,虽说一身轻便不戴金银,可莫名有满身铜臭味,手里有五分权势,便要摆十分的谱。
林岁宁噗嗤笑出声,笑出泪花来。
“就算她是假的,早晚也会有真的巫祝女儿出来,王妃说了,巫祝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你将来是要娶巫祝之女的。”
李玄泽抿直了唇。
逼仄的车厢中,静得呼吸可闻。
“可是还没出来不是吗,谁知道到底会是谁,怎样一个人。万一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