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看着她问:“还有谁?”
林岁宁抬眸看了皇帝一眼,飞快收回目光,咬了咬下唇。
“我不知那人是谁,但娘娘见我之时,她一直在旁。娘娘不是我推的,火也不是我放的。”
李玄泽转而问皇后:“母后,是这样吗?”
这时,皇后身子疲软地倚靠着芳姑姑,双目无神,视线落在对上,对太子的问话毫无反应。
皇帝低沉道:“皇后,你说实话便可。”
这时,皇后捂着嘴猛烈咳嗽起来,芳姑姑关切地给她拍背,泪盈盈道:“娘娘,郡主到底同您说了什么呀,叫你伤心成这样,都不肯开口了。”
李玄泽冷声,“芳菁,少泼脏水。”
他一向对伺候母后多年的芳姑姑和李嬷嬷客气三分,也向来以为母后的所作所为,不该迁怒下人。
可这芳姑姑句句不离岁宁,实在可恶。
芳姑姑将皇后娘娘交托给李嬷嬷扶着,跪下来挪着膝盖到皇帝面前。
声声悲戚豁出去道:“陛下明鉴,郡主分明是撒谎啊,整个凤仪宫的人都知道,娘娘只见了郡主一人,郡主却偏要说还有旁人,哪来的旁人啊!殿下不信便问一问,凤仪宫人人都能作证!”
皇帝沉着脸色,没有给回应。
李玄泽嗤道:“凤仪宫,哪个不是母后的人,何足为证?”
皇后的咳嗽渐渐止住,她仍然不开口说些什么,倚靠在李嬷嬷身上。
好似丢了魂,也听不见外人在说什么。
芳姑姑愤慨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什么话,皇后娘娘是您的生身母亲啊!您这是不相信皇后娘娘吗?”
“放肆,”皇帝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质问太子?”
芳姑姑一怔,顿时止住了声。
林岁宁下唇咬得发白。
被强行带来凤仪宫,她心想大不了是个死。被冤枉,她也想着大不了含冤而死。
君要臣死,臣岂有不死的道理,何况她这样的蝼蚁。
但是太子这样坚定地相信她,似乎只要她说,他就信。
她又怎么甘心认命?
林岁宁指腹抹去了眼角湿润,意有所指道:“殿下,凤仪宫里的,未必全是皇后娘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