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因儿臣的冷待而失望,恰恰说明她图的只是情,不是儿臣的太子尊位。”
皇帝凝眉,“歪理。”
李玄泽深吸一口气,斗胆道:
“父皇,这十日来儿臣日日抓心挠肝不得安生,想来她也不会好受。”
“倒也不是怕她嫁给许辰,我千方百计的暗示她,是想给她些聊胜于无的安慰。”
“她痛苦,儿臣只会更愧疚。”
“若是一定要她受三个月折磨,儿臣才能如愿娶她,那么,儿臣宁愿不当太子。”
“儿臣做个郡王,总能娶自己合心意的姑娘了吧。”
皇帝原本平和听着,直到听到那句“不当太子”,眼色顿时一冷。
一本奏折飞来,砸在李玄泽额头上。
“你是越来越混账了!这话你敢提第二回,当真以为朕舍不得废了你吗!”
李玄泽离座,在空地上跪下来,低着头一声不吭。
皇帝看到他被砸的额角泛出红来,怒气顿时消散些,可仍有余愠,指着他鼻子道:
“多少人盯着你的太子之位,不择手段,恨不能抢个头破血流,你倒好,唾手可得的,半点不肯珍重。”
“是朕把你护得太好了,叫你成了这般任性的性子。”
李玄泽从不否认,父皇待他好,是母后远远及不上的。
自古以来多少皇子为储君之位丢了性命,多少人杀出血路才坐上皇位。
可他走的向来是康庄大道,在风雨扑面之前,父皇早已为他撑起伞。
是皇恩,也是父子之情,他不该忤逆父皇的。
但有些事,他还是想坚持。
皇帝语重心长:“你是年岁小,头一回喜欢姑娘,心疼她,没头没脑的想给她最好的,朕并非不能理解。但总一日你会晓得,男女之情是最不足为道的东西,她一个琴棋书画都没学全的姑娘,怎么能做你的太子妃?”
李玄泽心想,母后那样,你还让她做了皇后呢。
虽然是生身母亲,他还真觉得,母后的心性还不如林岁宁呢。
皇帝长叹一口气。
“总不能你要什么,朕就应什么?已经把你惯坏了。”
“她做这个太子妃,也总得有一个能说服朕的理由。”
“罢了,还有八十天,昨日的事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