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父皇特地把岁宁喊来,又说这番话,是在点他。
父皇是看出来他做的这些事,都与岁宁有关。
他在险要处稳稳落下一字。
“父皇,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为己。”
皇帝挑眉。
“哦?为你自己做什么了?”
李玄泽道:“悦已。”
皇帝爽朗笑了一声。
“这倒不错,人活一世,总要悦己的,如此才快活。”
林岁宁跪在一道屏风之后,迟迟没有被允起身。
她只能跪着,听着那珠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响,听着皇帝与太子的对话。
一局罢,李玄泽道:“儿臣不敌。”
太监上前,将黑白子分放回瓷罐中。
“是你的心思没有全然在棋局上,”皇帝随口道,“再下一局就回东宫去,朕亲自挑选了个姑娘伺候你,容貌很是不错,你今日便与她行房。”
林岁宁的双手无知无觉的攥紧了。
心里好似被针扎了一下,隐隐约约的刺痛蔓延开来。
她闭上眼,深呼吸。
明知道他是储君,未来的天子,不会是属于她的。
可她控制不住的,脑中却全然是他亲吻自己时的心跳,他的怀抱,他掌心的炙热,他满眼在乎的问她愿不愿意嫁的模样……
她也控制不去的想,他和别人亲密无间的模样,会不会也这样温柔。
明知不该,可她还是管不住的去想。越深想,心中越酸涩难当。
太子低着头,迟迟没有应话。
皇帝面上的笑越来越淡,直至彻底消失。
“玄泽,你从未惹恼过朕。”
哪怕是为许辰求情,跪到昏厥,他亦不曾真正恼过。
李玄泽道:“父皇,儿臣今日身子不适,不能行房。”
皇帝一掌拍在棋盘上。
太监还没来得及将棋盘收拾干净,几颗黑子被震落下来,滚去许远。
乾元殿中伺候的宫人太监纷纷跪地。
“陛下息怒!”
皇帝从未对太子发过怒火。
这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
“你是太子!”皇帝面色沉冷,“朕说过,你只要不做的太过,朕都能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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