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旱坚硬的道路上,心神不宁。
前方的雅罗斯拉夫倒是兴致非凡,从队前忙到队后,大声吆喝,用鞭子狂抽走得慢的奴隶。
两人组建的先锋队从艾季达比亚城出发,一路轻装简从,历时十五天,通过了绿山地区,小心绕过大型城市,一路来到草原与沙漠的交界线。
两天前,他们轻而易举攻破了没有什么防守力量的马土巴,将其移交给随后赶来的斯拉维斯军团,继续向东方进攻。
托布鲁克城就在眼前,但这并不是他们主要的目标。
两人联合之前秘密向以撒效忠的部落舍赫,在城外大加抢掠,迫使托布鲁克城中守军龟缩防守。
接下来……
“伯爵,盖比井就在眼前,还是像上次一样,我们分头堵截?”
阿德南伯爵回过神来,看着骑马走来的雅罗斯拉夫。
这个来自基辅的鲁塞尼亚人非常兴奋,显然对战争和抢掠非常渴望。
阿德南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一千多骑兵分成两部,包围了这个位于盆地的绿洲。
留守的妇孺看着气势汹汹的入侵者,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老人们则是苦笑连连。
这两年,他们的新鲜血液几乎被几次战争榨了个一干二净。
优素福进攻苏尔特,拉走一批被宗教狂热冲昏头脑的年轻勇士,结果一去不返。
基督徒们打过来后,优素福继续征兵,拉走了次一些的中年人和半大孩子。
前几天托布鲁克遇袭,总督将最后的有生力量拉去守城。
老弱病残守在这片绿洲,在千余人的骑兵队面前,他们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雅罗斯拉夫大声呼和,纵马狂奔,乱砍滥杀,根本没有给这些可怜人一点余地。
阿德南走在后面,目光低垂。
一位老人冲过拦截,跪倒在阿德南的马下。
一旁的亲卫正要挥刀,被阿德南拦下。
“将军,我们愿意归降,放过这些女人和孩子吧,我们都将是您的奴隶,会继续为您放牧,将最好的皮毛献给您……”
苍白的头发下老泪纵横,老人抱住阿德南战马的马腿,死死哀求着。
胜利者获得失败者的所有,将他们的部众收为奴隶,而不会滥杀,这是沙漠的规矩。
阿德南长叹一声,表情复杂。
“去将雅罗斯拉夫首领叫来,我们讨论一下这些部落民的去留。”
不一会儿,雅罗斯拉夫骑马赶来,浑身带着血迹。
“什么事?”
他用希腊语问道。
雅罗斯拉夫看到了一旁颤抖的柏柏尔老人,语气不善。
“雅罗斯拉夫,他们是殿下的奴隶,请你停止杀戮。”
雅罗斯拉夫眉头一挑。
“临走时,殿下吩咐了什么,想必你非常清楚。”
“殿下没有说要将他们全部杀死。”
两人僵持起来。
雅罗斯拉夫冷笑一声。
“行,你派人将他们领到斯拉维斯军团哪里。”
“我会将这些情况全部上报,要是误了事,殿下唯你是问!”
雅罗斯拉夫勒马扬鞭,绝尘而去。
“将军……”
老人可怜兮兮凑上来。
“你们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我的人会将你们带去西边。”
阿德南注视着远方,雅罗斯拉夫没有说谎,停止杀戮,将部落民们聚在一起,向这边赶来。
“这里,要被毁灭了。”
1448年7月,在以撒的命令下,雅罗斯拉夫和阿德南率领先锋军前往托布鲁克外围。
在威吓城中守军后,先锋军横扫了托布鲁克西边和南边所有大型水源,井口和绿洲,将其全部毁灭。
沙漠的生态环境,改善起来很难,破坏起来却再容易不过了。
井口用石头和沙子堵死,聚集地的人口全部向西驱赶,绿洲区的树木全部砍光,难以堵死的大型水源全部污染。
大量的腐烂尸体飘满水源,难闻的恶臭和可能的瘟疫能够阻止所有试图解渴的过路人。
为了达到最好效果,他们还特地携带了大量腐烂的死猪,破开肚子,专门扔在水面上最显眼的位置。
除此之外,石灰,盐碱土,毒药,粪便……能想到的所有阴暗招数全部用上。
一时间,正个托布鲁克东部成为生灵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