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穆斯林的礼仪。”
“期间若有民众前来吊唁,不得阻拦。”
“事情办完之后,我会请教士为你洗礼,封你为卜雷加执政官,同时赏赐勋爵头衔,说到做到。”
送走兴高采烈的阿扬纳斯,帝林和艾尔多什联袂而来。
加齐被以撒留在欧盖莱,防备优素福回师一击,虽然概率极小。
“殿下,欧盖莱镇传来消息,他们散布出去的游骑抓到了敌军的俘虏,他们来自苏尔特围城大营。”
“苏尔特之围已解,敌军溃败。”
二人看着以撒,目光中充满钦佩。
如果说他们之前对以撒的战略能力怀有疑惑,现在就是真的心悦诚服。
“很好!”
以撒一拍桌子,心中长久以来压着的巨石终于落地。
“联系苏尔特,命令米哈伊尔伯爵在稳定城中局势后衔尾追击!”
“将我们的军队散开,拦截敌军溃兵!”
……
林顿镇,郊外墓地。
阿菲夫走过一排排的十字架,来到中央的大墓碑。
哈夫斯王朝骑兵将小镇二分之一的人口屠戮一空,留下遍地残肢断臂。
侯赛因舍赫带着增援赶到该地时,被眼前的血腥场面惊呆了。
部落之间不是没有杀戮,但一般是为了利益,人口是宝贵的财富,不会滥杀。
但是这群匪徒的目的似乎就是毁灭。
他们还试图纵火烧毁房屋,但是面对土石结构,成果寥寥。
侯赛因清楚,尸体不能久放,否则会招致可怕的瘟疫。
在难民们的帮助下,援军们努力找到每一个死伤的居民,尽力辨认出他们的身份,交还给家属,勒令尽早掩埋。
剩余的残破尸体集中处理,由牧师主持了集体葬礼,掩埋于城边的土地。
闻讯赶来的林顿工程师为镇子修建了墓园,为那些残破不堪的灵魂修建了纪念碑。
阿菲夫轻轻抚摸着纪念碑,手指划过凹凸不平的碑文,感受着这份冰凉的触感。
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化作冷冰冰的名字。
乌鲁刺,退伍紫卫军,死于保卫战。
翰儿朵·多尔什,多布罗加民兵队长,死于保卫战。
阿尔多,盐矿运输员,死于保卫战。
阿菲夫的手指在此处停下。
这个名字,曾经属于自己的父亲,一个和蔼可亲的男人,一个坚强的战士,最好的丈夫和最好的爸爸。
阿菲夫没有流泪,早流干了。
手指继续下滑。
菲利波·内维尔,近卫军退伍战士,保护自己的妻女而死。
伊拉·内维尔,菲利波之妻,裁缝,被屠杀。
索菲娅·内维尔,裁缝,被屠杀。
虽然已经看了很多次,但是阿菲夫的心还是猛的揪紧。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难以醒来的噩梦,父亲没有死,索菲娅还活着。
但是,生活没有但是。
“父亲,索菲娅,我已经通过了斯拉维斯军团的初选,明天就去报道。”
“父亲,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走上战场,可事实是,战争从不会因为你的逃避而停止发生。”
“我会武装自己,保护家人,歼灭仇雠。”
“索菲娅,你是善良的正教徒,愿你在天堂一如既往地美丽,我爱你。”
阿菲夫捂住脸,干咳起来,泪水在脸上流淌。
一阵微风吹来,划过木质十字架的尖顶,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也在哀悼。
微风拂过少年的脸,将他的泪吹干。
阿菲夫彷徨地走回毁坏了一半的家,彷徨地走上餐桌,彷徨地听着弟弟的哭闹,看着母亲强忍泪水,告诉小儿子,父亲只是出了一趟远门。
母亲和弟弟等在餐桌旁,阿菲夫坐上留出的空位,他们才开始吃饭。
这是父亲的专属位置。
阿菲夫看着母亲和弟弟,突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原来,自己已经成了全家人的主心骨。
阿菲夫取来酒,学着父亲的样子,大喝一口。
“昨天,我就去报名参加斯拉维斯军团。”
弟弟眨巴着眼睛,母亲立马表示出异议。
“你父亲不会愿意的……”
“我要钱,也要报仇。”
母亲眼眶一红,似乎又要流下泪来。
“我去给你准备行礼。”
她擦拭眼角,走进后房。
母亲是一个很传统的伊斯兰妇女,哪怕已经改信了基督教。
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儿子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阿菲夫收拾好行礼,在母亲和弟弟含泪的眼神中,离开家,前往城郊的军营。
一路上,阿菲夫看到不少背着行礼的青年,他们与阿菲夫一样,都是大屠杀中的幸存者。
他们怀着对敌人的恨和对家人的爱,一步步走向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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