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特,城主府。
远处的炮声已经停止,敌军开始冲锋,喊杀的声音似乎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眼前。
伊苏尔特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是一张白纸,上面潦草地写了几行字。
桌上还放着一壶葡萄酒,一个玻璃杯。
他用双手捂住脸,将自己的世界藏在黑暗中,却无法藏起对未来的恐慌。
围城十天,他几乎没有和上眼。
兰斯洛特城墙只修建了两年,高度,硬度,宽度等多个方面都只是勉强合格,完全称不上坚城。
在敌军攻城器械的轰击下,城墙漏洞百出,摇摇欲坠,只能用人命来堵。
现在,人命也快没有了。
敌军发起总攻,看来是不准备再和守军继续耗下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门被重重推开。
“勋爵,西边城堡已经沦陷,白城堡岌岌可危,敌军马上就要进城了,我们怎么办?”
伊苏尔特怔怔坐着。
良久,他开口道。
“你去码头,通知守卫的民兵,重新开放通航,不再阻拦想要逃离的人群。”
早在开战之初,伊苏尔特为了提振城内斗志,统合各处力量,宣布死守城市,封锁港口,直到殿下归来,以免逃跑人群过多,影响守军士气。
恐怕因此得罪了不少城内的商人权贵吧?
伊苏尔特摇摇头。
现在来看,这个政策已经没有继续实行下去的必要了。
“大人,我们怎么办?”
侍从急切地问。
“你也去码头,坐船逃命吧。”
伊苏尔特麻利地签下一张许可,侍从拿着它可以乘坐官方的运输船。
“勋爵,那您……”
内政大臣挥挥手,示意侍从离开。
侍从张张嘴,欲言又止。
退后两步,深鞠一躬。
听着侍从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伊苏尔特叹一口气,为自己倒上一杯酒。
他端起酒杯,慢慢品味着这最后的辛辣与苦涩。
明明味道不怎么样,搞不懂为什么殿下那么喜欢!
他放下酒杯,提起笔,瞪着纸张。
“亲爱的兄弟乔治,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
接下来的话,他怎么都下不了笔。
一阵喧闹从外面传来,听声音好像是在码头。
只要自己不在,城内就会一团乱麻。
伊苏尔特拿起酒瓶,烦躁地走上城主府的露台,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走上室外,耀眼的阳光刺得他直流眼泪。
揉揉眼睛,他望向码头的方向。
嘭——
酒杯摔了个粉碎。
一支舰队出现在远方的海岸上,有些小船已经停靠岸边,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从船上冲下,直奔硝烟。
他看见,米哈伊尔那个老混蛋,正骑着高头大马,挥着双手,冲自己傻笑。
……
“殿下,前方就是欧盖莱。”
商人乌尔达指着远方破旧不堪的小镇,冲以撒说道。
“那里没什么特产,唯一有些价值的东西是盐,不过这一片根本不缺盐。”
“此地昼夜温差极大,又缺乏树木,不少部落使用地里喷出来的火油作为取暖燃料。”
“他们主要以捕鱼为生……”
“行了行了!”
以撒挥挥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这个小镇子大概有多少人?”
乌尔达仔细思考片刻。
“我前年来时,大概还有一千人。”
“周边的部落还有两千人。”
“这里水源只有这么多,人口不会增加。”
以撒略略思衬。
“那就没有必要做什么准备,全军压上即可。”
“令艾尔多什带领斯拉维斯军团作为前锋,皇家骑士学院的两百多学员也跟随行动。”
“首要任务是占据水源。”
一声令下,先遣部队开始行动,运输船队迅速靠岸,士兵们鱼贯而出。
岸边的渔民们惊愕地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们手持利刃,从靠岸的船队上跑下来。
“射击!只留一个活口问话!”
艾尔多什下令道,眼中浮现残忍的光。
飕——飕——
士兵们掏出弓箭,开始自由射击。
渔民们四散奔逃,却逃不出死神的手掌心。
很快,沿海渔民被屠戮一空,活下来的人拼命往镇上跑去。
艾尔多什大吼一声,纵马追击。
等以撒下船时,镇上上情况已经被控制住,马穆鲁克任命的管理者果断投降,被看押起来。
以撒骑上安达卢西亚马,走过萧瑟的街道,径直前往镇中心。
行政官的府邸非常奢华,是整座小镇唯一一抹亮色。
以撒下马,走进书房。
艾尔多什和帝林教官已经等候在一旁,两个斯拉维斯军团士兵一左一右,将一个秃顶的胖子提进房间。
“殿下,我们已经问过,这就是马穆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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