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雨,别的地方一点雨星都没沾到。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说:“我活了八十年都没见过这样稀奇的事儿,一般下雨是整个县城,整个市,整个省要不就是更大范围都下,哪有可丁可卯下在一个生产队的,真是奇怪。”
“是啊,没见过下雨还挑地方的。”
而杏树林生产队也是议论焦点,他们可是搞了个让人流口水的大猪头求雨,又是祈祷又是跪拜的,阵仗搞得倒不小,可愣是一滴雨都没下。
杏树林生产队的社员也懵圈,以前闹旱灾的时候总要搞求雨仪式,眼看着这仪式多少年没人搞,他们想着心诚则灵,突然搞这么一次说不定有用。
“求雨可是一点用的没有,谁想出来的求雨的主意?说不定他们千方百计搞个大猪头来,其实是想分吃那个大猪头呢。”
“对,他们就是馋猪头肉,才搞得求雨。”
“看来跟老天求雨没用,去给沈殿庆扫墓才有用。”
“沈殿庆是咱们这儿的英雄,要不是他组织抗日,当年死的人得更多,现在他又来保护百姓的粮食。”
立刻有人绘声绘色地讲述当年的抗战故事,讲当年沈殿庆有多英勇,听得人热血沸腾。
“沈殿庆真是我们的大恩人。”
“说是大恩人,怎么还有人想要占他家的坟地。”
杏树林生产队的社员沮丧得很,又不是逢年过节,去扫什么墓啊,难道扫墓真能下雨?扫墓能比求雨管用?为什么杏树林生产队一滴雨都没下?这有道理吗?
就在昨天,各生产队的社员都在眼红甜水生产队,当然,铁厂生产队的社员也是如此,今天铁厂生产队也成了大家的羡慕对象。
铁厂生产队的社员眼看着神清气爽、扬眉吐气。
杏树林生产队的社员无力反驳:“雨水肯定是我们求来的,老天爷弄错了,雨下错了地方。”
这种自欺欺人的辩解引来哄堂大笑。
“你们还是别求雨了,还是去给沈殿庆扫墓吧。”
社员们突然思路大开,对啊,说不定去给沈殿庆扫墓,自家生产队就能下雨呢。
他们想信,既然甜水生产队能下雨,铁厂生产队能下雨,说不定轮着来,说不定有轮到自己生产队的那天。
——
次日一大早,沈姥姥就跑到温家来,一进门就大声说:“秋葵,不得了啦,很多外生产队的社员也给他姥爷扫墓去啦,说是她姥爷保佑才下的雨,都在求他姥爷保佑。他姥爷的坟地的杂草被薅得光溜溜的,石头也清走了,坟后面的水泥墙擦得干干净净,坟上填了不少新土,坟包是以前的两个大,还有人在坟边上栽了果树,他姥爷可从来没有过这个待遇。”
沈秋葵笑眯眯地说:“妈你咋还着急呢,这是好事儿,这么一闹爸的坟地就保住了,估计没人想要挪坟了,也没人敢挪坟。”
听闺女毫不在意,沈姥姥更着急了:“下雨跟她姥爷没关系啊,他姥爷都走了那么多年了,还能保佑下雨?下不了雨,社员白忙一场,肯定特别失望,会怪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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