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期待她自食恶果时的神情。
惊讶还是愤怒?
少年温温和和开口,浮光在乌睫跃动,衬得人分外朦胧美好。
“可是会长胖的。”虞菀菀很犯难。
“长胖?那不如我帮师姐把多余的肉削掉?”他歪歪脑袋,笑吟吟问。
啊?虞菀菀吓一跳,在他唇边笑意里窥出几分天真的残忍。
“开玩笑的,师姐不会生气吧?”
薛祈安却忽地垂眸,乌睫轻轻一颤,声音好轻好轻说:“我只是觉得,不吃饭会死掉的。”
可恶,让大美人担心她真是有罪啊。虞菀菀薄弱的意志力迅速瓦解。
她晚上加个运动日程就好了。小漂亮给她做饭,她为什么不吃啊?
炊烟袅袅时,她窝在屋里预习下午的课程。厨具碰撞声停止的刹那,她已经急不可待往桌子冲。
“师姐?”白衣少年正好将饭菜一碟碟放下,抬眸看她眼笑喊。
丽日当空,数万跃动浮尘从窗外门外蜂拥入内,汇聚在雾蓝色眼眸,似是片触手可及的星河。
虞菀菀一个急刹。
淦,这张脸。
无敌了。
有人能懂她疲惫看完根本就不是人能懂的知识时,发现家里有个祸水级别大美人的心情吗?
感觉还能再学一百年。
蚌肉弹软鲜美,浸透鱼虾闷熬的膏汁,仔细愉悦着舌尖味蕾。虞菀菀很满足地眯眼。
“但我有一个问题,”过会儿,觑着他的神情,她还是举手弱弱提问:
“我们这几天是不是都在吃一样做法的鱼虾、蚌肉、螺肉?”
连鳖都有口味换。
“师姐不愿意吗?”薛祈安轻声问,似是愧疚颤着乌睫。
他吃得并不多,很长时间才下一筷子,恹恹的似不热衷吃饭这事。
“愿意,我当然愿意。”虞菀菀立刻说,把饭菜扫荡地一干二净。
薛祈安笑而不语望着。
她这点儿特别好玩。
每当他颤会乌睫,多看她一眼,声音柔和些或是红点脸之类,她就会什么都答应,晕头转向似的。
为什么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洗完碗,才坐下,少女就拖个椅子背着只手小心翼翼挪过来,身后隐约有链条碰撞似的脆响。
她很主动地要替他擦手,试探问:“那个,夫子今日有个作业。”
无事献殷情非什么即盗来着?薛祈安躲开她的手问:“然后呢?”
“然后就是它需要你配合。”
虞菀菀有点难以启齿,终于展露身后的物什说:“邬绮长老给的,让我好好干。”
那是条极细的金链。
概括来说就是练习囚禁play。但邬绮长老也说,这是拓展作业,全看个人学习意愿。
今日只要往他体内送抹灵气而已。虞菀菀也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可以啊。”却听他说。
那双漂亮骨感的手没太犹豫地穿过金灿灿的镣铐,和她以链条相连。
少年在金链的叮叮当当响声中,微歪脑袋漫笑道:“都随师姐。”
“不、不是,啊?”虞菀菀瞪大眼,钥匙都掉了。
身后屋内角落贴着的黄色符纸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本来是长老赠她的辟邪符。
宗门内捉出不少恶妖,蜘蛛精却迟迟未有踪迹。这类妖怪惯爱寻仇,长老担心她故赠此符。
虞菀菀却没看懂那张符纸的核心纹样已经给人改了。
不再是辟邪,而是招恶。
一物换一物。他做了他要做的,那她想做什么就随她吧。
手被镣铐铐住行动不便,薛祈安弯腰,捡起钥匙递给她。
少女眸中惊愕未散,他想了想掀起眼皮问:“不会的话,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