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痛楚。但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把她拉了过来。
然而平日的越明珠比落水后衣服带水的越明珠轻上许多。同样的力道,之前方能稳稳接住,现下却有些太过。
以至于越明珠被带过去时,脸砰的重重砸在了他的手臂上。
她嘶了一声,被撞到的鼻尖红了大片。下意识涌出的泪珠挂在睫毛上,脸蛋皱作一团,又无辜又可怜。
没有外衫作隔,盈怀的温软愈发真切。裴晏迟不动声色地扫过,放轻了力道,却并未松开。
但越明珠现下根本注意不到他的举动。跌入这气息凛冽的怀抱时,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好熟悉。
那天晚上把她从水里捞起来又接住的怀抱,是不是就是这样子的?
越明珠下意识想要与他拉开距离,但刚刚手脚并用地支起身,外头的马匹就突然嘶鸣起来。马车一晃,她还没站起来,又狠狠地栽下去。
这回没了裴晏迟托着,她栽得眼冒金星,好久才缓过来。
不等她埋怨自己的笨手笨脚,便听见马车外庄河禀报道:“大人,刚刚是二少爷勒马不及时,害得马匹受惊——”
阿策哥哥?
越明珠睁大眼睛,下意识抬头往帷帘外望去。
后颈被大掌用力压了下来。她吃痛地娇呼一声,却只等来男人一下子冰冷下去的语气:“别乱动。”
比刚才要凶上一万倍。
效果立竿见影,越明珠立刻不敢再乱动了。
外边模模糊糊响起熟悉的声线,听不清楚。
又过片刻,庄河转述道:“二少爷说,夫人要他转告您在申时前回府。”
明明离这么近,说个话却还要旁人代为转达,关系可见一斑。
裴晏迟薄唇微抿:“知道了。”
他声量如常,显然也只是说给庄河听的。
不过裴小少爷很明显并不稀罕得到什么回应,敷衍地做完太傅夫人交代的任务之后,便直接策马扬长而去。
越明珠只模模糊糊听见他一声“驾”,接着就是越来越远的马蹄声。
她一晃神,后颈又被不客气地捏了起来。
男人眸子深若寒潭,比刚刚冷漠得多。
颈子好疼,脸好疼,莫名其妙摔了两跤,还莫名其妙被这个人凶了,越明珠实在忍不住委屈:“你干什么!”
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要是因此被裴晏迟记恨上了可怎么办?
可想到这个人刚刚连续做了这么多讨厌的事情,她又理直气壮了一点,咬起唇,硬气地不收回刚刚的话。
“我也想问越姑娘这个问题。”
出乎意料的,裴晏迟看起来比她还要理直气壮。
他冷淡地提醒道:“你的手还要放多久?”
手?什么手?
越明珠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低头看过去,突然发现自己原本应该撑着地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撑在男人精瘦的腰边。
曲着的膝盖跟小腿也压在裴晏迟腿上。她稍微一动,膝盖就抵上了裴大公子腰间名贵而精致的束缎,和质地坚硬的玉佩。
……!!!
后知后觉的越明珠一蹦三尺高,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跟他拉开距离,退到马车角落,语无伦次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难怪摔第二回的时候裴晏迟没救她,原来是她直接栽到了人家身上。
刚刚他忍无可忍要把她拎起来,她不但纹丝不动,还好意思气势汹汹地质问他……
红晕一路从少女耳边蔓延到衣衫下,一转眼,连露出的那节皓腕都沾染上羞赧的淡粉色。
不难推测出,此时薄衫遮掩下的大片肌肤也是同样的绯红色泽。
裴晏迟淡定地抚平了衣上褶皱,片刻后抬起眸子,冷静地问:“你刚刚委屈什么,我欺负的你?”
越明珠以为他在兴师问罪,连忙改口:“没有。”
裴晏迟:“你觉得我很凶吗?”
他顿了顿:“刚刚你动手动脚的事,我都没追究。”
平静的语调叙述得像是恐吓,越明珠理亏,声音更是微弱:“没有,是我的错,大公子大人有大量……”
裴晏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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