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抱病从不来上课,这里不是主线剧情的发生地。
那么反派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穿来的时节是暮春,而原书剧情开始的时间点在夏末秋初,她要赶在剧情开始之前找到反派。
云渺在心里叹气:所以她一定要尽快摆脱在崇文馆的伴读日子。
一边这么想着,她一边抱着书和同窗洛黎一起沿着回廊往学堂的方向走去。
“嘘。”
走到虚掩着的木门边,洛黎朝里面望了一眼,转过头比了个噤声的手指,“……里面还在课考。”
她蹑手蹑脚牵起裙角,拉着云渺走到窗边:“我们在外面等。几位殿下都在里面呢。”
云渺跟着她一道等在学堂外面,两个女孩踮起脚往窗里好奇地探看。
天光如水般从窗外流进来,静谧的学堂里坐着几名穿青矜服的学生,年轻的太学博士虞长盈执了一卷书立在一侧,学生们正提笔答题。
纸页的沙沙声掠过堆满书卷的檀木案几,屋里满是陈旧的书和砚台的墨的清香。
坐在最外侧的少女是皇长女谢瑗,她身边的座位空着,皇太子谢康照例称病缺席。几张檀木桌案前还坐着几个贵族子弟,正襟危坐,拢袖提笔。
最里面的窗边则坐着个少年,微垂着头,侧颜挺拔,执笔的手指骨节分明。
三皇子谢止渊。
他坐得端正而笔直,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落笔时一字一句,低垂的眼眸里映着光。
可是恰从一个特别的角度,云渺分明看见这家伙早已答完了题,他其实是悄悄在卷子下面的稿纸上无聊地画小人。
监考的年轻夫子拍拍手,学生们交了答卷,从学堂里鱼贯而出。
“你刚才在看我。”擦肩而过时,谢止渊突然轻声说。
云渺吓了一跳。
她转过脸,看见身侧少年的唇角带着一丝笑意,不动声色地弯了下。
无声的口型说:下课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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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堂课云渺几乎没在听。
因为是为公主殿下伴读的第一节课,夫子的要求并不太高,对云渺的走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在意。身边的洛黎时不时戳一戳她,友善地提醒她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
终于熬到下课后,皇长女谢瑗留在学堂里向夫子提问,云渺和洛黎抱着书往外走。
学堂外一棵高大的青槐树下,一身青矜服的少年倚靠在树干上,微微仰头,任凭风吹起他的衣袂和发丝,几瓣淡香的花停落在他的发间。
“三殿下必定不是等我的。”洛黎比了个鬼脸,扔下云渺笑着跑掉了。
云渺只好一个人抱着书走到树下。
树下的少年抬起眸,弯了弯嘴角,微笑起来:“好久不见。”
云渺抱着书在他身边坐下来。
“课考的题目你分明都会做,可人们都说你的课业平平常常。”她望着他。
“嗯。”谢止渊点头,也不隐瞒,“藏拙而已。”
话音未落,他倏地俯身而来,清冽的气流掠过她的颊边,微凉的唇瓣凑到她的耳畔,低语:“你没把我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吧?”
一抹流淌的风缠绕过他们交织着的发丝,这个动作亲昵得如同一对恋人在密语。少年的嗓音里含着笑意,仿佛是漫不经心地开口,云渺却从里面读到某种微妙的警告意味。
......这是个危险的朋友。
虽然危险,却又是她唯一可以寻求帮助的人。
没等她回答,他又笑起来,“……我知道你没有。”
“走吧。”他伸手把她抱着的书揽到自己怀里,“带你去个地方。”
云渺只觉得眼前一晃,谢止渊已经捂住了她的眼睛。双脚忽而离开地面,他轻轻巧巧地把她抱起来。
足尖微微一点,青槐树下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风裹着花香在耳边起落,再度睁眼的时候,云渺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处完全陌生的所在。
她坐在开满花的池畔上,眼前是一方开阔的荷花池,此刻是春末初夏,小荷才露尖尖角,粉白荷花破水而出,几个早熟的莲蓬弯弯垂落,在荷叶的掩映间苍翠欲滴。
一缕琴声从很远的水面上传来,伴着几只翻飞起落的白鸟,悠然如画。
“这里是东宫荷花池,弹琴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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