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的第一场大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来了,虽然来得有些晚。
徐婶子拿了把大伞要送展新月出门。
“婶子,伞给我吧,外面天冷路滑,您又喝多了酒,别摔倒了。”盛图南接过伞。
“也行。”徐金玲也不勉强,把两人送出门,目送两人出了院子上了车。
盛图南一手撑伞,一手搂着媳妇儿的腰,在雪地里走得稳稳当当,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盛图南把车开进小院,跑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要接媳妇儿下车。
“我还要去洪辰那儿呢。”展新月坐在副驾不下车。
“我等下把她叫过来。”盛图南伸手,准备扶媳妇儿下车。
就在这时,沈知闲大叫着跑过来,“大哥,大嫂,不好啦,洪辰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她跑了。”
“怎么回事。”展新月搭住盛图南的手,从车上下来。看向一脸无措,伤心欲绝的沈知闲。
“我今天刚上班就来找她,结果她没在。我以为她去外面玩雪去了,她的院门和大门也没关,我就想着先进去休息一下等她回来,结果一进门,就在茶几上看到了这封信。”
沈知闲眼眶红红,看着好不可怜,拿着信给展新月,“大嫂,你也是女同志,你看看,洪辰是不是真的不想和我处对象了?”
“早知道,我就不说咱妈要见她了。都是我不好。”沈知闲急得团团转,在新雪上踩下一个又一个凌乱的圆圈。
圈圈圆圆圈圈,凄凄惨惨戚戚的沈知闲,深深地想念洪辰的脸,张扬的温柔,热情的温柔的脸。
展新月迅速看完信,上面写着寥寥几笔,龙飞凤舞地写着,“我不喜欢你了,回家了,也不做保镖了,你不要找我。以后好好找一个喜欢你的.......”
最后一句没有写完,又被狠狠划去,许是走得仓促,只匆匆划了几笔,还能看得见字迹。
展新月猜测,这句话完整的意思应该是,以后好好找一喜欢你的姑娘结婚生子,白头偕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写完,还把之前的那句划掉了。
“知闲,我觉得洪辰应该不是真的不喜欢你。她应该是有苦衷。”展新月分析,“我觉得她是喜欢你的。”
因为喜欢,所以不敢想象沈知闲以后要和别的姑娘结婚生子。
“真的?”沈知闲眼睛亮了又灭,“如果是真的,她为什么要走?就算有苦衷也可以告诉我呀,我可以和她一起面对的。”
此时此刻,展新月和盛图南都以为洪辰是因为尿毒症的原因迫不得已离开,两人都在脑海里组织词汇,想着怎么用最委婉的方式把这个残忍的真相说给沈知闲听。
就在这时,一个警卫员拿着一封信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报告首长,有一个小孩受人指使送了一封信过来。”
“念。”
“洪辰已被我们抓住,想要她活命,让沈知闲独自一人去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