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江镇立在敌后,已经很不容易了,朝野上下犹纷纷责其虚冒。
辽饷年年五六百万,关宁军吃的脑满肠肥,他们自己灭不了建奴,却去责怪每年只领不到二十万两的毛文龙。
庸人误国,终于把大明祸害到了穷途末路了,真是可悲可叹。”
方以智看看汉王殿下,再看看史惇,什么叫庸人误国,什么叫穷途末路,这两人讲话一个比一个大胆。其中爱憎极为分明,丝毫不加掩饰了。
史惇也很诧异,没想到汉王殿下竟然真支持自己的观点,而且连毛文龙领到了多少军饷知道的都很准确。
有了朱慈炤的认可,史惇越说越大胆:“除东江而奴酋入,裁驿递而流寇起,二事一律。
驿递之裁也,始于兵科给事中刘懋倡其说,而大司马梁廷栋主之。梁固魏党,窥陛下有国用不足之忧,而力主此事,以图容悦者也。
余尝北上公车,每见赤条寡汉鹄立站头,候人雇替。
一切肩舆重扛,不过十余钱;即送大地十里余,谓之招班,得此便苟延一日之命,其穷如此。
而秦、晋之间尤甚。故驿递一裁,而此辈无以自活,于是边卒神一魁一呼,而众已数千。
发难于神木,总制杨鹤毫无方略,仓皇议抚,遂至养痈,不久而数万,且数十万矣。
故东江除,岁省二十万,而频年虏犯,岁费不止百余万。
裁驿递,岁省金钱四十余万,而添设剿寇督镇各兵,岁加练饷至二百四十万。
语云:‘成大事者不惜小费。’
田舍翁能为此言,而万乘之君,乃至下同寒舍,则细人之误陛下也。”
朱慈炤连连点头:“先生之言,切中要害。裁驿道、除东江,遗祸无穷。设辽饷、增剿饷,国势崩坏。
三饷越加越多,百姓越过越苦,大明焉得不亡。”
两人越说越投机,朱慈炤追问道:“请教先生,局势到了这个地步,如何才能救亡图存?”
史惇摇了摇头,重重地叹口气:“到了这个地步,晚了!扭转乾坤,非人力所能为。”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