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明的朝局稳定极为重要。你要留在京城,直到你哥哥的儿子至少六七岁了,才能就藩,你懂吗?”
定王倒也颇有些聪颖过人之处,当即便听明白了几分,有些震惊地问道:”父皇是说,儿臣的用处,跟郕王、潞王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崇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可别真的动歪心思,安安分分做‘潞王’吧。”
定王这下听懂了,若是太子平平安安,自己就老老实实做‘潞王’;若是太子有什么不测,那接下来可就是郕王故事了。
明白了自己也有皇位继承权,而且这个继承权并不是虚无飘渺之后,定王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忽的,定王福至心灵,猛得闪过一个念头:我还有可能不是‘郕王’、‘潞王’,而是‘信王’啊。信王,也就是父皇,那可是真正的兄终弟及啊,比郕王临危受命得来的皇位稳妥多了。
崇祯也没想到,自己本意是要防微杜渐,消除夺嫡之患,哪知言多必失,这定王反而越来越动心了。
父子俩都低着头算计来、算计去,最终还是定王先开口了:
“父皇,既然您更重视儿臣,那为何老四得了汉王这样一等一的王号,儿臣却只是区区定王。
‘定’啊,连正经的国都不是。儿臣问过刘先生了,从周到大明,两千多年了,自始至终就没有‘定国’。
郕王是大明最不受宠的皇子,‘郕’好歹还是个古国呢。
儿臣就想不明白,父皇为何如此偏向庶出的弟弟,嫡出的哥哥反而如此寒碜。”
听到这话,崇祯被气个倒仰,恨恨地把碗往地上一摔:“逆子,你胡说些什么,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区区一个汉,不是庸碌中主,就是残暴之君,要么就是桓灵那样的祸害,有什么好的。
‘定’那是定国安邦之意,又有什么不好。
自英庙之后,大明的皇子都是这么封王的,秀、吉、崇、裕、景、兴、寿、荣、瑞、惠,都是这样的王号,又不是只针对你。
你弟弟是因为他母妃重病不起,最后就提了这么个愿望,非要‘汉’这个王号,朕心一软,就给了。
皇贵妃好歹是你的庶母,你多少也得有那么一点点孝心吧,你忍心非要她带着遗憾走吗。”
定王听到这话,心里也恼了:合着我没得到上等王号,还怪我母亲没得重病绝症呗。
崇祯又补充道:“不管王号是什么,亲王跟亲王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你非纠结王号做什么。”
定王气得,真想把桌子掀了。随便举个例子,秦王和肃王都在西北,秦王的岁禄是多少,肃王的岁禄又是多少。一个一万石,一个求爷爷告奶奶才涨到一千五百石,还亲王和亲王都是一样的,您怎么晴天白日,就硬睁着眼说瞎话呢。
定王还想再争,崇祯摆摆手:“别闹了,等你就藩时,我给你选个富庶的封地,多给你拨些钱修王府,朕跟你母后亏待不了你。行了,承恩,你去把太子和汉王叫进来。”
大殿之外,太子也已经到了,王德化正围着太子,点头哈腰地奉承着。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渐渐地,太子脸上也溢满了得意之色。
朱慈炤远远地站在旁边,一句话不说。
对于他们这一家人,朱慈炤的态度,借用另一位处境相似的青年的话说,就是:堂前尽孝,屋后不相往来。
崇祯活着,大家勉强维持体面;崇祯死了,那就跟太子、定王各走各路。
我不会帮他们,也不会害他们。大家以后怎么样,各凭本事吧。
用哲人的话说就是: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不多时,王承恩出来,把太子和汉王叫了进去。
崇祯见太子和汉王进来,便挥退了王承恩、王德化。
父子四人整整齐齐聚在了一起。
崇祯先对三个儿子细细打量了一番。以前他们不站在一起看不出来,如今站在一起,汉王竟比太子还高,比年纪接近的定王更是高了快小半个头。
崇祯心中暗暗感叹:当年选信王妃的时候,懿安皇后就对周后身形弱小心存极大疑虑,是宣懿太妃非说什么‘今虽弱,后必长大’。
结果呢,长大什么了,母亲身形弱小,两个儿子也都是短小瘦弱。
两个嫡子相貌倒还行,也颇有些聪明。但是很明显,老四长得更好,不仅身材比同龄之人高大,相貌、气质极其俊美飘逸,称得上是天人之姿。
可惜啊,庶子就是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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