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德化拍拍骆养性肩膀:“言尽于此,骆公好自为之吧。”
说罢,王德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骆养性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离开北镇抚司,王德化径直来到承乾宫复命。进入殿内,只见自家皇爷正坐在椅子上,望着皇贵妃画像发呆。汉王正站在桌案前,抄写着什么,王承恩则站在汉王身旁侍候着。
就这样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王德化心中闪过古诗一句:偷得浮生半日闲。
王德化也不开口,就站在一旁耐心等待。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朱慈炤舒了口气,将朱笔放下。
王承恩这才出言称赞道:“殿下这手钟王小楷,看着都有皇贵妃娘娘七八分笔力了。”
崇祯闻言,转过头轻哼了一声:“你夸他也要有个度吧,什么七八分笔力,怎么可能,他才几岁。”
王承恩答道:“皇爷冤枉奴婢了,奴婢绝没有夸大其词。”
“行了,行了,拿过来朕看看吧。”
王承恩忙将抄好的经书递了过去。
崇祯坐直了身子,细看一番,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不错,说七八分有些过了,但和你家娘娘的字有六七分像,倒是实情。小小年纪有如此笔力,倒是我小瞧四哥儿了。”
朱慈炤答道:“儿臣不仅从小就由母妃指点,后来又跟着高先生读书习字两年,自然比同龄之人强些。”
崇祯又点点头:“高时明的笔法,内廷无人可及。所谓名师出高徒,你跟他学字,笔力比一般人强很正常。”
朱慈炤立即顺竿攀爬:“儿臣最近对书法又存了许多疑问,也无人指点,而且儿臣还想再学学隶书。所以还请父皇准许儿臣时不时地向高先生请教请教。”
崇祯略一思索便答应了:“可以,高时明已经年老乞休,但偶尔传召他入宫教习倒也无妨。”
朱慈炤心中欣喜,连忙谢恩。高时明可是前任司礼监掌印,名下心腹太监无数,劝说他替自己效力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哪怕是短期合作也好啊,接下来的两年时间,是最难熬的日子。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关键是北京肯定会落入伪清之手,这天下大势无论如何都难以阻挡。
朱慈炤退而求其次,只想带着一个小班底去汉中就藩。
为什么是汉中,因为北方数来数去,有可能守住的,也就只剩汉中了。北方守汉中,南方则在四川、云南、贵州、湖广谋求根据之地。
到时如果能挡下伪清、南明和大西军前面几波攻势,天下就还有可为。
挡不住,就可以躺平任嘲了。
朱慈炤叹了口气,决定速战速决,赶紧敲定出宫之事,于是向崇祯问道:“父皇打算何时安排儿臣就藩?”
父子俩讲话,倒是都直来直去。崇祯听到这个突兀的问题,却也没有多心。
上一位汉王觊觎皇位,便赖在京城,打死不肯就藩。眼前这位汉王急着就藩,崇祯便又将其理解为是对皇位不感兴趣的表现。
于是崇祯反问道:“你想去哪里就藩?”
朱慈炤不假思索地答道:”儿臣是汉王,自然要就藩于汉中。”
“这话倒也没错,可是瑞王已经在汉中建藩了啊。”
“那就让瑞王叔祖移藩呗。”
崇祯被气笑了:“你还知道瑞王是你叔祖啊,你说移藩就移藩,你算老几。
叔祖辈的宗亲嘲讽朕,在他们占理的情况下,朕都不好还嘴,更何况是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朱慈炤笑道:“只要父皇跟瑞王叔祖一提,保准他立即答应,都没有丝毫犹豫的。他还会抢着移藩,生怕您反悔。”
崇祯无奈地摇摇头,这话还真是,眼看河南全境都要守不住了。一旦丢了河南,陕西紧跟着也要不保。
瑞王继续待在汉中,弄不好命都没了。他现在肯定巴不得快点跑呢,就算去其它地方住茅草屋,也比平白无故在农民军手里送了性命强。
那问题又来了,崇祯很疑惑:“既然汉中如此危险,瑞王肯定早就想跑了,但你为何想去汉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