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坼此话虽严厉,但是语气却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愉悦,江阮宁一时间拿捏不准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所以只能由着他抱着自己。
“我,是你不理我的话,所以我才脱口而出的,你不能怪我。”江阮宁刚才的胆大包天悄然不见,面上只留有丝丝羞赧。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狗男人,怎么这样盯着她看?
他到底是恼了还是在戏弄她啊?
“侯爷,您千万不能带江氏离开。”狱卒头目面色惊慌的跑过来,却又不敢阻拦,几乎是哀求一般的作揖求道。
明明说是只进来瞧一瞧江氏是否安好,可谁曾想,声名显赫的裴侯竟突然起了劫狱的兴致。
恰好此时负责此案的甄大人进宫去了,若是人犯被带走,他可是担待不起。
“告诉甄仕昌,人,本侯接回去了。他或者是太后有任何异议,本侯照单全收。”
裴坼话音落地,再无犹豫,抱着江阮宁大步流星,一路离开了大理寺大牢。
裴坼今日来的确如那狱卒头目所说,只是对江阮宁放心表,想进来看有没有受委屈,再宽慰几句,让她忍耐三两日他即亲自将她接回。
可是当他看到安王对她的关怀备至,还有她看向安王时打从心底里的温柔平和,原有的初衷便顷刻间土崩瓦解。
那种应该是叫做嫉妒的东西在他心里蠢蠢欲动,让他又烦又躁,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素日里的冷静自持。
还有,当江阮宁昂着小脸与他对峙,声称一定回离开侯府的时候。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里的喧嚣,他感觉得到,自己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血脉都在争相急躁的给他提示:
留下她,留下她,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而就在刚刚江阮宁气急败坏之际,不由自主脱口而出他的名字时。
那一刻,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一刹那间,他就明白了,原来被自己在意的人唤自己的名字,竟是这样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