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阮姨娘请安,这些都是侯爷特意吩咐老奴,趁早市初开便去精心挑选的。有嫣容阁最新的胭脂香露,还有云锦庄刚上的绸缎,质地细腻,图案皆是上京时下最流行的色彩与花样,还有宫中贵人们最青睐的朱钗首饰……”
朱嬷嬷的话语间夹杂着轻笑,为江阮宁一一介绍。而江阮宁则悠然自得地斜倚着,懒散地品着茶,一副无甚兴趣的样子。
心里暗自思忖:还真是为了掩护那一位下了血本呢。
把我打扮得花枝招展,现与人前。他裴侯树敌那么多,万一有人对他恨之入骨,却无计可施,正好拿我出气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阮姨娘。”朱嬷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侯爷一早离府前特意交代,姨娘昨晚在府外受了惊吓,今日便安心在屋内修养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奴便是。”
对这位府上的新贵,府中下人无不小心翼翼地对待,朱嬷嬷也不例外。
江阮宁身着一袭鹅黄色暖缎织就的裙裳,衬得她腰身纤细,婀娜多姿。
绣花精巧,颜色更是衬得她肌肤无暇胜似美玉。
一头青丝如瀑还未梳绾,轻轻垂在其身后,举手投足间,更显其慵懒随意。
“有劳朱嬷嬷了。”
江阮宁面对一屋子的珠宝绸缎,似乎没有什么兴致,懒懒的道:“我这个人啊比较念旧,对昨晚披着的那条金线披帛很是喜爱。可惜了,落在邀月楼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朱嬷嬷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恭敬答道:“姨娘既如此钟爱,老奴这便即刻派人出去,采买一条一模一样的回来便是。”
江阮宁轻叹了口气,才说:“即便是一模一样,终究不是最初的那一条了。不如这样吧,朱嬷嬷亲自去一趟邀月楼去找那位幽若姑娘,请她帮忙找找看。昨晚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想来她对那条披帛是有些印象的。”
朱嬷嬷为难的僵了一瞬。
这阮姨娘当真是恃宠而骄,她一个内府管事嬷嬷,竟被她指使外出不说,去的还是那般风月之地。
就在她内心不满腹诽之时,外头有府门小厮通报:“禀阮姨娘,有客来访,是邀月楼来的,一位名叫幽若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