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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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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式。

    然而很快便察觉,空气中有股明显不属于她的气息破空而来。那人实力远超于她,就在身后——

    逼近的气息凌厉而危险!

    但容簌衣的剑法也快,意识到时便已出招抵挡。

    两道雪色剑气怦然相撞。

    院落中的梅花被狂风吹起,枯木被折断。两股气流相抗,使二人周身形成巨大的漩涡,而她应对得越来越吃力。

    气息流动间她看清,来人一袭白衣,面容如雪,只用一只手便以气流凝成霜寒巨剑,逼退她数步。

    见到来人,容簌衣忙收起剑意,“师尊。”

    空青仙君落地,竟然破天荒的点了点头,“剑法精进不少。”

    容簌衣低下头,并无窃喜,只面色平静道:“多谢师尊夸奖。”

    她进步这么快,可别细问才好。

    虽然还在犹豫如何开口,却闻到了师尊身上的血腥味:“师尊可是受伤了?”

    空青仙君转开目光,淡淡答:“一点旧伤。”

    也是,世上有几个人能伤的了他。

    提起旧伤,容簌衣又问,“师尊吃了那千年雪莲,可有好转?”

    “那雪莲,对我无用。”

    话落,他掌心又变出一朵千年雪莲,“千年雪莲,于你更有益。”

    “???”

    容簌衣记得,这雪莲不是已经被云清屿做成雪莲羹献给师尊了吗?怎么还有一朵?

    是师尊先前就有,还是自己去取的?

    空青仙君手中又化出一颗血红色光晕的内丹,放到她手心:“这内丹,本该是你的,自己留着。以后或许有用。”

    容簌衣看到这内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饕餮狰狞的模样。

    原来,所以师尊自己去斩杀饕餮了么?可饕餮已死,衍华也无第二只。

    若这是她杀的那只饕餮的内丹……她后来去找剑时,也并未发现方生崖有什么内丹,定然已经被取走。

    所以师尊是从旁的妖物手中抢了回来,还是说取走的人就是他?

    师尊方才那么问,是不是已经知晓,饕餮是她杀的?

    师尊捡回了她的剑,捡回了饕餮内丹,是不是在她坠崖昏迷时,便去方生崖找过她?但如果真的是,为何没有发现她?

    但她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师尊很少关怀自己,她不愿多想。

    空气一时静默。

    空青仙君目光不移的看她,“上次见你时还是金丹初期,如今半月过去,剑气精纯不少,显然已快突破一个境界,你如何做到的?”

    空青仙君眼眸好似洞悉一切,一步步逼近。

    果然,她身上的一切变化,都逃不过师尊的眼。

    空青仙君冷着面色不由分说的扣着她脉搏探查,但探查到的瞬间,眼底露出些许震惊。

    他猝然将目光投向她。

    容簌衣印象里,师尊很少外露除冰冷之外的表情。

    但他却足足怔了两秒,他薄唇本就苍白,此时显得面色骇人:“你体内怎会有男子的气息?”

    容簌衣心中一滞,为何师尊竟然一眼察觉出有男子气息?

    白衣仙君步步紧逼,冷声质问,“你做了什么?”

    师尊平时总是无情寡淡,关怀她也是少有,如今她灵力突飞猛进了,却质问起她来。

    她知道,一向孤高秉正的师尊向来不耻于歪路,一旦发现她走了旁门左道,定会责罚于她。

    可是她不悔。

    她已经厌倦了所有的努力都因为根骨天赋差劲化为笑谈。

    只要她没有伤害别人,用别的方式又有什么错。

    哪怕要付出代价,她也认了。

    想到此处,方才被关怀所致的犹豫荡然无存,她终于心一横说,“师尊,弟子有话想说。”

    “弟子在衍华苦练百年,如今才悟出了一个道理,不是任何人都适合修仙……”

    敏锐的白衣仙君好似嗅闻到了什么意外危险,目光寒凉如冰。

    但容簌衣接下来的话,一字不顿:“弟子有愧师恩,请求断绝师徒。”

    她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衍华大师姐、空青仙君亲传弟子——这两个身份如同两座大山,她跌跌撞撞背负了太久,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根骨太差,担当不起。

    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坚持那么久呢?

    她突然记起了百年之前,她并不只有师尊。她最初在人间的十几年,还是有父母的。

    她的母亲是剑修,父亲是凡人,母亲为父亲放弃了修仙,留在人间,做一对恩爱夫妻。

    容簌衣不知自己是不是体质特殊,幼时便总是遇见妖邪。后来母亲发现,教了她一些除妖符咒,能应对大半妖邪。

    父亲母亲将房间搬到她隔壁,渐渐的,很少有妖邪再能近身。

    但她十三岁时,还是引来上古大妖。

    危难之时,母亲逼她吃下九转混元丹,将她送出了城。那九转混元丹是仙境之物,可藏匿气息,也可隐匿身形。

    彼时母亲美目含泪,却对她展开一个笑颜,“簌簌,活下去,这些势力非你我之力能抗衡,不要为仇恨而活,为自己而活。”

    母亲为她擦去满脸泪水,笑着说:“别难过,你的存在,让娘的所有选择都有了意义。”

    “你能来到人间,便是我最大的欢喜。”

    她裙裾如火,手握长剑,转身向火海走去。

    容簌衣已泣不成声,但她无法留下母亲,因为她知道,母亲还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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